果然就见柳夫人咬着牙,含着眼泪说道:“她都一品诰命了,我还跟她比什么?我认了!为了我儿子的前程,我从此以后再不跟她比了还不行吗?” 就这样,柳夫人终究还是在他儿子柳如青这一剂猛药的刺激下,彻底服贴了下来。之后柳如青自然是熬了汤药,把老娘哄得满心欢喜。 随即他们在家里一商量,柳夫人从家里拿出了六样礼物,他们娘俩带着妹妹爬梯子过院儿,向着沈渊这边道贺而来。 沈渊这边的院子里人挤人肩挨肩,他们三个人就像是黄花鱼一样溜着边儿,顺着院墙来到了沈渊父母的院子当中,沈少爷甚至都没发现。 片刻之后沈夫人见到妹妹过来道贺,自然是满心欢喜。柳如青这一次中了经魁,沈夫人也是一样向妹妹贺喜。 一时间这一对老姐妹倒是异常亲热,他们两个人这才暗自惊觉。 倒是有十几年的功夫,俩人没这么推心置腹笑呵呵的说过话了,恍惚间两位夫人心中都是暗自感慨。 这一下尽弃前嫌,姐妹俩重归于好,这也真是让人心中舒畅之极! …… 柳如青也到了酒席上,不过他却不是饮宴吃酒,而是帮着沈家料理贺客,招待宾朋。 只见他举手投足间应对有礼,面带春风,却是把宾客招待得极为妥帖。 沈渊这边终于也和所有的江南百姓代表见了面,之后他让吴六狗回去顺风阁,把整幢酒楼都包下来,招待这五六百人的酒宴。 人家这么大老远的从江南来给他贺喜,招待一顿酒席是必须的。这时满扬州城都是中试的举子在酒楼里欢宴庆祝,所以大小酒楼根本就不会有地方。 还是吴六狗提前就把自家的顺风阁空出来,专门儿交给沈少爷来待客,他倒是没想到江南会来这么多人。 只是吴六狗觉得沈少爷这边,天元票号和天工坊里就要招待不少人欢庆吃酒,因此才有了这个举动,没想到却给这些江南百姓士绅用上了。 等到沈渊笑着请大家到顺风阁同贺时,却见到几位颤颤巍巍的白胡子老头,被大家簇拥到了前面。 他们这些人有的一身锦缎,赫然是富贵之家的打扮,有的人则是衣着简朴,看起来像是乡村老学究一样。 这几位老人,显然就是这些代表中德高望重的领头人了,就见他们被簇拥上前之后,笑着向沈渊说道: “沈公子对我江南百姓有再造之恩,光是我们这些人过来道贺,可没办法表达我们江南百姓的谢意!” “可是沈公子高风亮节,将来必定是出将入相之人,若是寻常谢礼拿出来,又怕污了公子清名。” “于是我们这些人商量了一下,做了个打算……我们这些江南百姓出银子,在扬州瘦西湖上建一座桥。” “这座桥就以公子的名义修筑,修得结实漂亮,足以流传百世!” 就见这几个老头笑着说道:“就算是千年之后,扬州的百姓和外地的游人到了此处,他们走在这座桥上,都知道这是我江南百姓为了感谢沈公子的恩德才建了此桥。” “唯有如此,才能显出我们三省数百万黎民,对公子的敬重!” “所以我们筹款而来,就打算在瘦西湖上游人最多的地方修建这座桥,名字我们都起好了。” “沈公子如今连中四元,这座桥就叫四元桥!” 听了他的话,身后那些百姓们自然是大声叫好,而沈渊听了心里却是复杂之极。 终究他这一场征战,还是拿人心换来了人心,如今江南百姓对他的关爱已是表露无遗。 想起之前的连番血战,死中求生,自己付出的一切全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价值,沈渊的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他还不知道在这一刻,躲在屋里的小七爷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话语声。 院子里人声鼎沸,阳光普照,他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昏暗。 小七爷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或是在他的心中,也和外边的沈渊一样激荡不休? …… 等到沈渊听明白之后,正待笑着点头答应,却见这些扬州父老拿过笔砚,端过桌子来,让沈渊为这座新桥题诗。 这要是换成别人,要人家即兴题诗未免有难为人的嫌疑。可是如今沈渊名满江南。谁不知道他一连三首浣溪沙,把江南才子钱谦益吓得面如土色的事? 所以这位新晋解元公随手写来,必定是好诗,这些江南士绅纷纷笑着请求沈渊提笔,有些人已经等不及看着沈渊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好诗词来。 没办法沈渊提起笔来想了想,之后便是欣然落笔。 大家在旁边看着一行流畅俊逸的行书,在笔尖的跳动中,慢慢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