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大家心中震惊不已,有些曾经暗自怀疑过沈少爷的人,知道自己误信人言,心中也是忍不住暗自羞愧…… 而这时沈渊阵营这边的人,却是个个心中都清楚,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这个锦衣卫千户是假的,那封信是假的,魏难陀通敌叛国的事也未必是真…… 他们从蓝姑娘开始,一直到崇王府李域、徽商沈玉楼,谁没见过那位小七爷像一滩烂泥一样,糊在墙上的损色?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人,居然在这一刻扭转乾坤,他不但成功挽回了之前的危局,还把那个恶毒之极,一心想要至沈渊于死地,恨不得将他弄得身败名裂的魏难陀,名正言顺地一刀捅死在了台上! 只见这时的小七爷手里拿着一张信签,在台上傲然而立,冷冷地看着台下的众人。 这家伙皱着眉头,即便是刚刚完成了如此壮举,也没见他脸上有丝毫得意之色,而是面上带着几分厌烦与落寞。 此刻的苏小棠见状,不由得喃喃自语地说道:“你看这家伙,他一张嘴准保又是一句把人怼到南墙上的话!” “没错!”而此时的蓝姑娘用力点了点头,却是不由得颤声说道:“刚才真是惊险至极!居然捡来了这么个宝贝,咱少爷的眼光,真是不服不行!” 正当他们在台下如释重负,交头接耳之际,只见这位小七爷在台上指着那个刚刚蹬腿儿咽气的魏难陀大声说道: “这次扬州城外十余万叛匪乱成一团,正是战机难寻、千钧一发之际!” “这奸贼魏难陀手握兵权,却通匪叛国,所以本千户才迫不得已手刃此贼。” “如今城内的反贼奸细已除,请赵宏图巡抚火速出兵,收复失地,清缴叛匪……不过!” 当他说到此处的时候,赵宏图都松了一口气了,却被小七爷提高调门儿说出的“不过”俩字儿,吓得心里又是一哆嗦! 只见这个马驰千户看了看台上,那些都司衙门官员一眼,向着赵宏图说道: “这魏难陀掌管都司衙门非止一日,说不定都司衙门里还有他的党羽!” 说着他用手指着那排都司衙门的大小官员说道:“你们之中无论是谁!只要和反贼有所勾结,我锦衣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我等着!” 得勒!见到这情景,蓝姑娘忍不住差点儿就喊了一声好! 叫小七爷这么一说,原本都司衙门里还可能有人跳出来,质疑魏难陀通敌这件事。可是现在有了这句话垫底,谁还敢出来跟这位马千户唱反调? 那不就相当于大声宣告,自己就是魏难陀的党羽吗? “我的天!这个小七爷真是厉害之极……”正当蓝姑娘想到这里之际,这时的巡抚赵宏图却随即点头说道:“您说得没错……然后呢?” 此刻的赵宏图,心里也想明白了。现在连人都捅死了,反正是死无对证! 自己刚才在钢刀的胁迫之下,认可了那张猪头肉账本儿就是反贼的来信,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听到赵宏图向自己问计,就见小七爷淡淡地说道:“如今城内官兵出城在即,没有主帅却是无法成行。” “可是现在都司衙门里的官员,个个都有通敌嫌疑,需要逐一验证他们的清白。领兵之人却不可从他们中间选出来……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 “哦?”赵宏图闻言,立刻惊奇地问道:“那您说,由谁领兵上阵才合适?” 听到这俩人的话,旁边的都司衙门那些武官却一个个低下了头,谁也没敢提出异议。 毕竟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谁还能有那个闲心出城带兵打仗? 而这时却见小七爷笑了笑,用手指向了在场一位官员……赵宏图顺着他的手一看,却是忍不住一愣! 沈玉亭! 就见那位马驰千户淡淡地说道:“沈渊在扬州城下击败十七万反贼,尽忠报国之心有目共睹!” “俗话说忠臣出于孝子之家,沈家一门忠烈,沈渊父亲对朝廷的忠诚也是毋庸置疑。” “另外此次接应沈渊的前锋,后续出兵的官军必须昼夜苦战,拼死前行才能全胜。” “若是说到尽心尽力,让当爹的去接应儿子,他还能不竭尽所能?” “啊?”这时听到这位马千户的话,台下的军民们倒是立刻大声叫好,人家说得确实没错啊! 沈玉亭在扬州城内的名声众所周知,人家既有能力又有操守,又曾经接连带兵击败反贼、夺回火枪、围剿刘天绪、本事和忠诚都在那儿摆着呢! 更何况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次父子一起上阵平叛更是一段佳话,这个马千户的主意出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