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了价格,这个书生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贵。 七两银子买一个小小的玉石笔架,他还是觉得有些肉疼,于是就把笔架随手放了回去。 此时这些年轻人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沈渊的产业。也不知道沈渊的红颜知己蓝姑娘身为天工坊的坊主,正在店里巡视。他们嘴里念叨的,都是沈渊的事。 “那沈轻云,可是个聪明人!他效仿博浪一击,这次下的注码可不小!” 那位刚刚放下笔架的书生说道:“能拿出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搏名声,人家就是有这胆子!” 这话说出来明褒暗贬,实际上阴损得很,蓝姑娘背对着那边,一边假意看着柜台里的物件,一边暗自皱了皱眉。 话说这些书生小肚鸡肠得很,说出话来也真是够毒的! “所以说,这是个光棍呢!”这时另一个书生说道:“等着看吧,放着国子监不去,看他能狂到什么时候!” 他们这番话中间,“博浪一击”指的是张良和勇士用大铁锥在博浪刺杀秦始皇的事,其实就有拿命去赌的含义。 而“光棍”这个词,在这里就相当于喜欢和人斗狠,啥都豁得出去的那种街头流氓……蓝姑娘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自然痛快不到哪儿去。 等到蓝姑娘侧耳倾听,就见这帮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哄笑着说道: “回头院试结束了,咱们办个诗会,每人写一首诗,品评一下沈渊此事如何?哈哈哈!” 这些书生走之后,蓝姑娘回过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姑娘的心思在闷棍、麻袋、和黑砖中间转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报复他们的打算。 估计现在扬州城里十个读书人,倒是有八个等着在看沈渊的笑话,她想打也打不过来啊! 蓝姑娘在心里默默地想道:“沈渊,这回你可得好好考!就算不中案首,也要顺利通过才好。我看这帮猖狂的家伙,到时候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蓝姑娘忽然若有所思地在思绪里搜寻了一阵,她好像忽然觉得那几个连说带笑的书生有些面熟。 自己曾经两次跟沈少爷去徽商会馆,拜访沈玉楼。她好像在那里见过这几个年轻人似的。 难不成这几个大声说笑,一心想要看沈少爷热闹的家伙,居然是少爷族中的兄弟? “就凭他们的心胸气度,这些人也想有什么成就?哼!” …… 不光蓝姑娘在这里愤愤不平,此时在扬州城内,太平巷里的沈家,沈夫人的心里也不怎么痛快。 一大早,她妹妹燕夺就来到了家里,在沈夫人面前东拉西扯地一直聊到现在。 现在燕夺倒是不去显摆他们当家的官职显赫了,因为沈夫人的夫君沈玉亭,三个月来接连升官,现在已经比柳夫人燕夺的夫君职务还高。 在官位上头既然没有什么可显摆的,燕夺的话题就集中在眼看便要开始的院试上来。 说实话这位柳姨娘,心里可是有了绝对的把握,这回他儿子柳如青,十足十是必中案首的了。 别的不说,就说上次县试时柳如青屈居第二。在燕夺的眼中看来,沈渊那也是走了狗屎运,才偷走了他儿子的第一。 更何况从上次考试到现在,又是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他儿子柳如青每天从清晨到黄昏,拼命地苦读,看样子也在努力想一雪前耻。 反过来那个沈渊呢?一天天地带着人呼啸而过,整天出去胡闹,你看到他在家老实待过几天? 而且他们住的那个西院里,整天不是兵刃敲击就是棍风呼啸,要说是镖局还有人信,哪里还像个读书人家? 所以燕夺心里笃定,这次案首必然是他家柳如青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毫无顾忌。 眼看着她都说了半天了,她姐姐也没露出恼怒的表情,燕夺的心里反而暗自生起气来,口中说出的话也越发尖酸刻薄…… “不是我说你姐姐,你这儿子你得好好管管了,” 就见燕夺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看他,平时院子里跟个铁匠铺似的,叮叮当当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哪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更何况考期将近,是个人都在拼命攻读。就偏偏沈渊这孩子这么不着调,一天天在院子里呼朋唤友,饮酒作乐,还招了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儿经常出入,你说你也不管管?哎呦!” 眼看着燕夺说得正痛快,突然那个端茶过来的小丫鬟手一抖,茶盏里滚烫的热茶倾出来,正好把伸手接茶盏的燕夺给烫了一下! “你怎么搞的?”燕夺手被烫得一疼,气恼之下一巴掌,便向着这小丫头的脸扇了过去! 结果这小姑娘惊慌之下,向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