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做了贼……这家伙的堕落,究竟是被心中的贪欲引诱,还是被这污浊的官场所逼迫,现在已经成了永远的谜团。 但是沈渊的心中,却对这个屡出奇招的对手穆七江,感到了一丝惋惜。 …… 穆七江非死不可,这一点沈渊的心里清清楚楚。因为只有他死了,沈渊才可以随便编造下面的结局。 反过来如果要是让穆七江活着,移交给官府,不知道会给扬州官场造成多大的波动,对于沈渊而言,也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像鲁彪那样的蠢货,他知道的秘密绝对有限。而穆七江这样的死硬之辈,想必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沈渊心里清楚,即便这家伙不战死,他保证也会吞服毒药自尽。 “所以他还是死了的好!”沈渊想了想,随即摆手让石勇大叔他们过来打扫战场。 …… 这时沈玉亭也走了过来,如今这位老爹的心情同样非常复杂。 经过了今晚之后,沈玉亭心里琢磨着,自己会不会在官场上得到一个“拣剩大王”的称号。 毕竟他每一次都是友军被人干得全军覆没之后他才会出现,又把那些悍匪杀得一个不剩……今天就是燕子矶事件的再次重演! 更何况,自己这个儿子屡破奇案,却是每一回都把功劳扣在自己的头上,这也让沈玉亭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别人都是儿子接着老爹的势力当官儿升职,他可倒好,自己的官位居然是被儿子一手托上去的……这也是奇事一桩! 沈玉亭才智过人,他当然知道接下来儿子的瞎话儿会怎么编。 以他想来,绝对是缉私官员穆七江带队巡逻,发现了有盐贩子大宗贩运私盐。因此率百余名官兵过来堵截阻拦……没想到却被凶悍的私盐贩子鲁彪一伙群起而攻,一举全歼。 然后他这位江都县令和石勇闻讯,带着大批扬州捕快火速赶到,又将鲁彪这一伙儿私盐贩子一网打尽! 就此,他沈玉亭和石勇捕头这一笔大功,又是轻松无比地到手了。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穆七江买通收编的一百官军,还有鲁彪和他手下的四百私盐贩子挨个补刀,确保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就完事儿了。 之后车上的一万斤私盐,和所有的尸体都要被他们带回去报官。以扬州私盐的收购价来说,损失这点钱绝对不会放在他儿子的眼里。 这时的沈玉亭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现在他已经看出,沈渊的情绪有些不对。 这小子的眉宇之间似乎是暗藏忧虑,又好像有什么事没想通。 “把人带回去之后,爹您自然知道怎么说。”沈渊回过头,帮他父亲系起了貂皮大衣的领口。 之后沈渊看了看周围遍地狼藉的尸体,向沈玉亭说道:“您只管把一篇报功的公文写得花团锦簇,这里边一句都不用提我。” “然后你和石大叔就等着升官受赏就完了……现在把东西都带走吧,儿子还有点事。” “好吧……你一切小心!”沈玉亭听了沈渊的话,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遇到了难题,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所在。以他的计谋水准,只怕也不足以给儿子提出什么更好的建议。 于是沈玉亭只好和石勇捕头把满地私盐贩子的尸体扔到大车上,然后带着所有的扬州捕快回扬州城去了。 …… 等他们走了之后,这片伏击阵地又恢复了安静。周围野风呼啸,火把忽明忽灭,沈渊的心中也如同这回旋飞舞的夜风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此刻桩会焦六爷正带着五百多桩会兄弟汇聚在一起,上前向沈渊询问,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五百人里,有焦六爷为沈渊提供的一百精锐,原本都在大车阵之中,现在车阵已经被拉走了,他们也和一南一北赶来的四百人汇合到了一起。 说实话现在焦六爷的脸上,神情也是颇有几分不自然。 原本他们今天夜里出生入死,拼命杀敌做得十分漂亮。可是没奈何到了最后,却出现了一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就是当沈渊被穆七江当做私盐贩子大声训斥的时候,沈渊让车阵里所有的桩会兄弟端起武器……可是真正听从他命令的,却不到四分之一! 这让焦六爷的心里不由得暗自揪心……他们的举动,毫无疑问会让小沈先生极为失望。 “不能怪兄弟们……我正烦恼的也不是这个事儿。”沈渊当然知道焦六爷在想着什么,于是他一过来,沈渊就拉着六爷的手走到了一边。 之后沈渊叹了口气道:“今天这事里边,我总觉得还有蹊跷。而且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