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灼心下稍安。
她知道只要自己受伤,相柳便能及时察觉她的处境。
但小灼却顺着萦乐的话,问了一个问题:“是轩辕帝要你来抓我,还是你自作主张来的?”
萦乐苦笑:“小灼,你果真敏锐。”
毕竟朝夕相处百余年,小灼对萦乐很了解。看他这般反应,便知道了答案。
她做了决定:“我跟你走,但我要给相柳留信。”
萦乐不言。
小灼讽刺:“轩辕帝大费周章来抓我,肯定不是为了拿我引相柳犯险那么简单吧?那这个赌可就太冒险了。”
即便不太可能,小灼仍旧不愿让相柳冒险。
萦乐深深看着她,笑意变冷:“你就那么为他考虑?”
小灼没理会,专心给相柳写留言,告诉他自己的安排。
她简单呼哨一声,巨大的白羽金冠雕便飞旋而来。
见到小灼,就嘭地一下变成圆鼓鼓的小毛球。
小灼把信挂它脖子上,仔细叮嘱:“毛球,飞慢点,等你主人打完仗,再把信给他看。”
自从与相柳种完情人蛊之后,加上小灼长期以来的威逼利诱,毛球对她的态度便温顺很多,让它做些事情是很放心的。
等毛球飞远,小灼才道:“走吧。”
去帝都的途中,小灼想到出教堂前,阿珠问自己的话。
他疑惑迷茫:以前学些琴棋书画是为了讨主人欢心,如今教这些孩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灼看着如今锦衣华服、一身贵重的萦乐,忽而问:“你还抚琴吗?”
萦乐一愣,有着受宠若惊的欢喜,他道:“会的。”
“你抚琴是为了什么?”
萦乐想了想,道:“刚开始是因为世人喜好风雅,后来懂了琴乐便懂了世人为何喜欢。抚琴,是为了奏心中之乐,也是会心中有乐之人,浮名利禄之厚能因此而来,浮名利禄之忧却也能因此而散。”
萦乐是真正的爱乐之人。
小灼想,若是神山那些孩子一直被世间排斥,在小小禁地之内自娱自乐,便很难体味到这宽广世间的更多意义。
自由,意味着更多的体验与选择,蒙昧本身便是一种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