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油脂香气的茶油鸭摆在面前,小灼却一口未动。
未多时,隔壁殿里便响起了一声恼怒的呼喊。
小灼走进去,看见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人,有些无奈:“你何必一门心思害我,自讨苦吃。”
阿砚眼睛通红,声音气得发颤:“我就知道是你!”
小灼蹲下去,诚恳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的丫鬟马上可以为你寻来解药,我也不向父王告发你,咱们从此休战,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然而,阿砚痛极、气极,根本听不下去,趁着小灼凑近,尖细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抓向小灼的脸。
小灼躲闪及时,只是被刮坏了纱裙。
她摇摇头,不再沟通,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日,南荣长砚的手段层出不穷,变本加厉。一会是饭菜下毒,一会是走路飞石,有几次还想把她推进池塘。
小灼虽能敏锐避开,但终究不堪其扰。
“哥哥,你什么时候把我们两个的住处分开?”
南荣赫辰被飞来的石头误伤,又气又无奈:“父王的意思,想让你们培养培养感情,我有什么办法。”
小灼看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半句话都不想说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小灼拿起自己的弓箭,越过层层高墙,直奔宫外。
防风家的府邸坐落在城内,并不难找,小灼不费力地走到防风家的大门口,却颇费了番功夫才找到防风邶所在的院子。
院落里有一棵常青树,枝繁叶茂,树下,一身银灰长袍的防风邶蹲身刨土,旁边立着一个黑漆漆的陶罐。
小灼悄悄走到他身后,乍然出声:“你在干什么?”
防风邶眉眼微抬,动作依旧,对于后面的人毫不惊讶:“王姬悄无声息地来我这,我还没问你要干什么呢。”
小灼也随之蹲下,凑近那黑漆漆的陶罐,一股清淡的酒香便钻入鼻翼。
“这是你酿的酒?”
防风邶侧身,将陶罐放进刚挖好的深坑里,动作娴熟自然:“母亲教我的法子,馋的不行,就自己动手了。”
小灼两只手扒拉着土堆,热心地帮他填土:“是什么酒?”
防风邶看透了她的心思,眉头一挑,故意问:“想喝?”
小灼才不想被他拿捏,不在意道:“我是王姬,想喝什么没有,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喝也乏闷得很,不如我陪你一起喝。”
“哈哈哈。”防风邶被她逗笑,却仍忍不住要逗她,语气欠欠道:“王姬要什么自然有什么,只是这酒的原料是焦侥族特供的嘉谷,产量稀少,千金难求,遍寻整个防风府也就酿得这一坛谷酒。我可是珍惜得很呐。”
“我也不占你便宜。”小灼拍拍手里的泥土,颇有骨气:“我离开时曾在旧府的树下埋了一坛酒,如今百余年过去,酒味必然香醇,绝不比你这谷酒差。”
说罢,小灼饶有些得意,大大方方道:“再好的酒也要拿来喝的,下次我就带着酒一起来。”
埋完酒,树下仍旧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酒香,空气里都飘散些醉人的味道。
防风邶抬头看小灼,这会倒有些正经,连笑都显得真诚。
他轻声应着她的话:“好啊,我等你的酒。”
屋里忽而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小灼分神,看向里屋,窗子遮得严实,看不清情况。
眨眼间,防风邶的身影便从身旁掠过,步履匆匆推门进屋。
小灼犹豫几许,听到一道温和的声音问:“外面可是你的朋友?”
小灼跟随进去,乖巧地行了个礼,介绍自己:“夫人,我是邶的朋友,您叫我小灼便好。”
桑夫人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只是人们常说病气缠身的人眉眼间多少会有些阴郁,桑夫人的气质却温良柔和,很是让人亲近。
“我知道你。”桑夫人朝她和善一笑。
小灼诧异地看着防风邶,听到桑夫人接着说:“邶儿说你喜欢喝我酿的酒。”
“我可太羡慕他啦,有那么好的酒喝。”小灼长叹一声,开玩笑道:“我不过是没忍住向他讨了几口酒喝,他就跟您告状啦?”
防风邶没说话,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看过来,甚是无辜。
桑夫人笑出声,为他辩解几句:“是邶儿回来跟我说酒不够喝,问了才知道的。”
桑夫人说着话,又涌上一阵急咳,防风邶给她捶腿的手顿住,正要抬起,却见小灼已经上前,轻轻拍着桑夫人的背部,给她顺气。
小灼问:“好些了吗?”
感觉到窗沿漏了些风进来,小灼便顺手将窗门拉得更紧一些。
“邶儿好不容易带朋友来家里。”桑夫人有些遗憾道:“可惜我身体不好,不能好好招待。”
“您说什话呢,在您身边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