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门便没怎么说话的防风邶突然被问及,小灼诧异地看向他。
“不曾见过。”防风邶简短回道。
“许是面容相似,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失礼了。”
防风邶浅淡一笑,若有所思道:“我看欧阳公子也很面熟,或许是一见如故吧。”
两人出来后,一阵静谧。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防风邶的声音凉凉响起。
小灼打量的目光未停,视线从他的额头到嘴巴,整个五官扫视一边,才纳闷道:“这样精致的五官、俊美的面容,真的有那么大众吗?”
怎么谁瞧着,都像故人。
防风邶凉凉一笑:“王姬这是在夸我?”
再说下去怕他生气,小灼到底还是嘴下留情,问了其他事情。
“欧阳葑身上的蛊是怎么回事?”
“是尸蛊,中蛊之人五脏六腑皆被啃噬,尸蛊到喉,人也离死不远。”
小灼问:“有什么办法治吗?”
“巫蛊之术,至阴至毒,蛊虫一旦种下便与身体命脉相连,无法击杀,除非至亲至爱之人以竹鸢入药、以自身引蛊,以命换命可解。”
“那日她在悬崖,是去摘竹鸢花?”小灼惊道:“难道她要用自己的命换欧阳葑的命?”
防风邶凉凉道:“那也要欧阳葑所爱之人是她才行。”
小灼讷讷道:“难道除了失去至亲至爱,没有其他办法吗?”
防风邶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欧阳葑会爱上一只妖吗?”
他的语气嘲讽:“更甚至,他连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又谈什么喜欢?”
小灼气呼呼地站到防风邶面前,在他再次开口之前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她的话说得缓慢而认真:“喜欢和爱,跟是人是妖无关,只跟他们自己有关。”
“防风邶,”小灼一字一句道:“如果有一个女孩真心爱你,那么你是神也好,是人、是妖都没关系,因为她爱的是你,不是别的。”
防风邶的心跳有那么一刻漏掉一拍,忽而像是沸腾般跳动。
小灼似有所察觉,下一刻抵着防风邶胸口的手指便被他抓到眼前,他的眼睛浓郁地像一滩化不开的墨,认真地让她有些无措。
“你便是这样爱钟离萦乐吗?”
她听到防风邶这样问。
小灼坚定的眼里竟然生出一丝迷茫。
只因为他是钟离萦乐吗?她恍惚地想,自己的爱或许更加虚伪。
防风邶眼神一变,只因小灼眼底的不坚定,让他恍然生出一丝期待。
“嘭!”
一声巨响打断两人的对话。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鞭炮声与紧锣密鼓的敲击声,这架势像是在办什么大喜事。
恰此时荷花婶迎面而来,小灼连忙喊住询问。
“荷花婶,这是什么动静?”
“隔壁医堂办喜事呢,新娘的花架已经抬过来了!”
“您这步履匆忙,是要去喝喜酒吗?”
荷花婶脸色表情尴尬,低声道:“虽说这新娘子来路不正,但我毕竟与医馆的老张交好,这声喜还是要贺的。”
“不知这喜酒,我们可喝得?正想领略领略这里的民俗风情。”
小灼一副新鲜好奇模样让荷花婶笑了,她热情道:“喝得喝得,随礼就行,两位是欧阳公子的客人,也就是清水镇的客人,不随礼也是欢迎的。”
“这喜宴正午才开席,两位可以晚些去。哎哟——”荷花婶望了望远处,抬起步子,边走边回头道:“我得去帮忙布置,到时候给你们留个位置,晚点来啊!”
“哎,好嘞!”
小灼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黄白轻衫,着实不够喜庆。
她转眼看旁边穿得鲜艳俊俏的人,不由调侃:“你这一身,倒适合去贺喜。”
防风邶不以为意:“旁人的喜事,你瞎掺和进去干什么?”
“什么叫瞎掺和?”小灼不乐意道:“婚姻大事,多一份祝福多一份幸福,我们也能沾沾喜气,多好的事!”
防风邶不置可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灼喜欢凑热闹,却不喜欢一个人凑热闹。
她凑到防风邶面前,眨眼道:“你难道不好奇新郎新娘长什么模样?”
“不好奇这里的人成婚都有什么仪式?”
“不想知道喜宴上会有什么吃食?”
防风邶停下脚步,淡淡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你陪我去吧。”
“不去。”防风邶甩袖向前,拒绝地干脆利落。
“为什么啊?”
“太闹腾,况且去祝婚的人彼此间熟悉了解,你我在这里又无人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