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功,便顺便也帮他祛了祛油。
防风邶盯着手上逐渐消融的雪花,忽而提起:“方才你睡着之时,一直在喊一个名字。”
小灼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隐约记得有一个噩梦,后来又似乎成了美梦。
她猜想噩梦大概就是那场被追杀的梦,于是试探问道:“我喊的是……萦乐?”
“王姬在问我?”防风邶唇角淡扯着,半开玩笑的语气。
“我可什么都没听清,本以为你喊得是那位与我相像的故人,还暗自开心王姬所梦到底与我有些关联,却没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小灼轻呵道:“即便是梦到那位故人,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两个完全不像!”
“哦?”防风邶挑眉,忽而凑近,一张俊脸在小灼面前慢慢放大,似是苦恼道:“哪里不像?”
“哪都不像!”
小灼没好气地推开这个轻浮的浪荡子。
她向前几步,从断崖上眺望,一片建筑群的轮廓便完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下面就是那个人间小镇?”
“那是清水镇。”
“那我们飞下去?”
防风邶摇头:“既然要在人间隐居,自然还是低调些好。”
小灼也考虑到了,越是不引人注意地进镇,越能更好隐藏。
只是要用什么理由合理地进入与世隔绝的清水镇呢?
“你有什么法子?”
这家伙一开始就气定神闲,小灼觉得他八成要戏弄自己,强行诫告道:“我现在是大王姬,你最好给我有什么说什么。”
防风邶轻笑一声,如实道:“找个人带我们进去就好咯。”
“你说得倒轻巧,去哪里找人,让人家心甘情愿把两个陌生的外人领到家里去?”
小灼没好气地说完,忽而察觉到悬崖下有异动,是藤曼摩擦和碎石滚落的声音。
她这才发现脚下不远处有一处定桩,藤曼的一头死死缠绕在桩上。
“悬崖下有人!”
小灼急忙过去,悬崖深不见底,一层薄雾看不清虚实,隐隐可见有人影拽着藤曼正向上攀爬。
只是悬崖最前端的藤曼被磨损得厉害,显然在人上来之前便会承受不住而绷断。
“不要使用灵力。”
“我知道。”小灼回应道。
悬崖下的恐怕就是能带他们进入清水镇的人了。
小灼只凭自身的力量紧紧拉住断崖下面一截藤曼,半个身体被带得悬出崖边。
防风邶此时不紧不慢地凑过来,并未出手帮她。
小灼汗如雨下,咬牙切齿:“赶紧过来啊!”
防风邶顿足,忽然道:“她是妖。”
小灼完全顾不得思考人和妖的问题,怒声道:“你赶紧的!我要被拽下去了!”
“嘣”的一声,藤曼绷断,差点从小灼手上溜出,下面的人也感觉到陡然的失重,一阵剧烈的晃荡又扯出更大的拉力。
小灼艰难地将断了的一截藤曼缠绕在手腕上,肌肤被勒出血痕,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她声嘶力竭:“防、风、邶!”
“来了。”
陡然凑近的声线响起,小灼终于得到助力,宛若千斤的重量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
防风邶的力气很大,崖下的人察觉到了往上拉送的力气,顺着藤曼迅速攀爬,不一会儿便上了岸。
上来的是个美丽的女子,一身素衣被摩擦的满是血迹,遍是刮痕的手里小心护着一个布袋。
“姑娘与公子的救命之恩,婉儿没齿难忘!”婉儿诚恳地向他们行礼,即便拖着受伤的身体,仪态依旧端方雅正。
“不必在意,这是我家祖传的疗伤药,姑娘拿去擦一擦吧。”
防风邶一脸和善地把白色药瓶递给婉儿。
随即打开另一瓶伤药,细致均匀地涂抹在小灼被勒伤的手上。
“外敷即可。”
他的力道控制地很好,药性温和,并不刺痛。
小灼内心吐槽,见到人姑娘变脸倒是快,仿佛刚刚那个一脸冷漠、磨蹭不肯相助的人不是他。
小灼问:“婉儿姑娘,你为何将自己系于这危险的悬崖峭壁之上?”
“夫君病重,我来为他寻一味药引。”
小灼见到婉儿坚毅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哀伤。
“死也不怕吗?”
婉儿轻声道:“想到夫君痊愈后的样子,也就没那么怕了。”
随即将目光朝两人扫视一眼,缓缓道:“两位贵人来到这偏僻的之处,若是有任何需要婉儿的地方,婉儿在所不辞。”
防风邶忽然揽着小灼,煞有其事道:“实不相瞒,我与夫人本是游山玩水经过,熟料路遇悍匪劫财,又误入这林中失了方向,现下实在没有落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