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安邑作为魏国的重要城市之一,消息远比其他的村镇灵通,洪晴领着嬴政四下闲逛,打探了几家能用的铺子,当前魏国政局脉络也逐渐清晰起来。

百年前魏文侯当政时,任用李悝为相进行变法改革,他重用人才,提出废止世袭贵族特权,选贤任能,赏罚严明,又著《法经》一书以法律的形式肯定和保护变法。变法推行不到十年就国力大增,成为群雄争霸中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也引领了变法改革的潮流。

但万事万物相生相盛,璀璨的创举在百年前以先锋之姿名震天下,却也为百年后的僵化腐朽打下了华美的枷锁。发展至如今,贵族们已经寻到了办法伪造功业划分国内的税金,魏国国主守着已经僵化过时的变法规则顾影自怜。

这位魏安釐王在历史上也颇有盛名,倒不是本人的文治武功名垂千史,反而是因为另外两个紧密相连的人物。

一个是龙阳君,安釐王的男宠,中国正史上第一个有记载的同性恋,也是龙阳之好一词的源头。不仅艳名远播,同时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常代表魏国出使,兼具多重复杂的身份。

一个是信陵君,安釐王的异母弟弟,战国四公子之一,为人仁爱宽厚,礼贤下士,最高峰时门下曾有三千食客,威名远扬,各诸侯国因他连续十多年都不敢动兵侵犯魏国。

与想象中不同,两位虽身份差异颇大,却是城中百姓心目中值得骄傲的双绝,是魏国顶顶重要又珍贵的人物。不管是市中摊贩,还是田中农民,都感慨着若龙阳君与信陵君能凑成一对,必然可以重振魏国雄风。

“你觉得这信陵君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夜里回了别院,洪晴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周边的田野草地,关好屋门,才点了只蜡烛领着嬴政席地而坐。

“我不知道。”嬴政低头,用树枝轻轻的在地上画圈。

“我心中也有一些想法,或许与时人不同。”洪晴直到他不愿意说,自卑而谨慎的孩子,要开口评议时政要跨过巨大的心理难关。嬴政听闻抬头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在烛火里忽明忽灭。

“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且有叛逆之心。”洪晴声音轻柔的说着惊世骇俗的话,拿过嬴政手中的树枝,轻轻的拨动烛火。“为人宽厚,礼贤下士,不过是为了夺权筹谋的手段罢了。”

嬴政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洪晴。

“你觉得他是忠臣?”洪晴轻轻的笑,用温柔的语气引导询问。

“不…”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别过脸去,眼神里满是抗拒。

“那是和我相似,对他有些怀疑吗?”

“也许。”他低着眼睛不肯抬头,双手紧攥着,身体紧绷。

“阿正,你既然想跟着我学,在求学的时候,就要对我坦诚一些,好吗?”

他抬起脸来。

“这是在闲谈。”

“那我穿上袍子,拿了书本和纸笔,再问你这些问题,算不算讲学呢。”洪晴笑了。

“不知道……我没听过讲学。”他闷了一会儿,非常轻的回应。“之前,没人教我。”

“我也没教过你们这里的学生。”她伸手摸了摸嬴政的头,他的头发也是有些毛糙的,发心温热。虽然很早就猜道他们母子被父亲抛弃后过的艰难,可这样荒草一样的境地还是让人心疼。

“虽然不能保证教的比这天下的夫子都好,但也不会让你差于别的孩子。既然跟了我,就用我的办法来学吧。”她向嬴政许诺,虽然只是现代普通的学生,但好在这本历史的书足够厚重,也足够有价值。洪晴决心千万次的回顾自己学过的知识,去好好教授眼前的孩子。

“好。”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对言语的真假却听的很清。嘴唇张张合合纠结了很久,他终于出声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他逾矩,却又怕世人说他逾矩……结绳自缚。”嬴政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

“你看的很准,阿正。”她由衷的夸奖,看孩子不为所动的瞪着她等后话,才无奈的开口。

“若是他真无叛心,忠臣心正,就是君王门生,手下有多少能人士子,都不会是信陵君的门客,所以我说你看的准。”嬴政这才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烛火,眼睛亮晶晶的。

“但他不是结绳自缚。”洪晴知道他聪明,决定再往下讲的更深一些。“他是在织网。”

看孩子又抬头,她才慢悠悠的开口。

“他是次子,夺权于礼不合,魏王虽传闻无能,但能坚守王位至此,想来也不是个蠢的。信陵君如此大肆招揽门客,却不夺权,是因为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攻城略地的时机。”她读史书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物奇怪,因被收回兵权郁郁而终,还是作为魏王的哥哥死在同一年,其中一定有隐情。

“这一路乡野少有人讨论政事,城中百姓却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评论国政,却不被官吏惩罚,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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