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从学校毕业很久,在周末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的家长们陷入了沉默。
降谷零打开了贝莉从周五回家就没打开过的背包,迅速从里面抽出来了几本习题册,挨个摆在贝莉面前。
看到和他拥有相近发色的小姑娘坐在小桌子前一边瘪嘴一边吸鼻子,抽抽搭搭地拿着铅笔写作业,降谷零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确实也没提醒就是了不过只是忘记写家庭作业而已。
从贝莉在房间里表现不对劲开始,他就有点不放心,以为是有什么别的问题。等走到客厅看到那个随便扔在沙发上,一眼看上去就没打开过的书包,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在旁边当“公主伴读”,撑着脑袋看贝莉写了几个字,又停下来,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他。
很小心,飞快扫他一眼又收回的那种。
有点可怜。
“怎么了写完就好了,又没有人批评你。”降谷零安慰了一句,和颜悦色的。
旁边的两位公主伴读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强,也很会看大人的脸色,贝莉从爸爸们的脸上提取到信息后,放心了点。
她声音极小,如果不是降谷零就坐在她旁边很认真地听的话,根本不知道贝莉在讲什么。
贝莉说
她不知道作业还要做什么。
周五一整天她都太兴奋地惦记着诸伏景光要带她去夜市的事情了,除了国文课,根本没注意其他的作业有什么
刚刚和颜悦色的家长现在表情也扭曲了。
想骂孩子,也不忍心。
萩原研一的脸上几乎可以开颜料铺子了,他嘴巴张张合合,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第一次体会到别家家长提起孩子那副隐忍不发的表情从何而来。
“孩子还小,孩子还小。”松田阵平头都大了,但还是选择了溺爱和稀泥。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自己拳头,克制“那怎么办嗯”
贝莉湿漉漉地看了萩原研一一眼,这一次真的不敢和以前犯了小错一样嬉皮笑脸了。
“贝莉,可以问问岳人。”她小声给出解决方式。
萩原研一头都大了,觉得自己再说话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于是点了点头。差不多已经要把烟戒掉的男人决定一会儿等贝莉的作业写完,他一定要去外面的花园里抽一根烟。
好朋友之间或许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默契在的,周天晚上十一点,向日岳人也还没有睡觉。他比贝莉先一步打了过来,小声地为自己打扰的行为道歉。
道歉了好一会儿,向日岳人图穷匕见“贝莉,你知道周末老师布置的国文作业是什么吗”
两个小家伙对了对,总算是知道了周末的作业是什么,哭哭啼啼地在夜晚挑灯补完了作业。
周一交完作业,顶着黑眼圈的向日岳人和贝莉对上了眼,憔悴地共同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想了想,向日岳人凑过去问贝莉“贝莉,周五的夜市好不好玩啊。”
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贝莉哼哼了两声很不高兴“坏猫猫大哥哥去南极挖石油了,没有带贝莉去”
去南极挖石油
这么酷吗
向日岳人震惊,对贝莉一家肃然起敬。
贝莉不高兴地把嘴瘪下去,埋怨起诸伏景光来。
都怪坏猫猫大哥哥,要是你没有去南极,贝莉肯定会记得写作业的
她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就听见旁边早上在校门口说自己也没有写作业的小朋友站起来,非常理直气壮地和老师讲
“老师我作业真的写了但是被家里的汪汪咬烂了”
贝莉瞳孔地震,第一次想要养一只狗狗的想法如此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