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赵平乐连连点头附和:“姐姐这么能赚钱,她可是养活了整个军火工坊,区区三座城池、金银千两,也配娶我姐姐。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可是战败国。”
赵时欢无奈叹道“第一,你姐姐暗中资助军火工坊这事绝不能向外吐露一个字。
第二,在外界看来你姐姐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她是你平定侯的亲姐姐。敌国君主以三座城池、金银千两为聘礼,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若是再多就会引起怀疑。”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知道了姐姐和军火工坊才想娶走姐姐的?”
“不可能,”潇春雪道:“资助军火工坊的银钱,头油脂粉铺子真实的利润,这一切账目都无迹可寻,是666直接做的,甚至修改了相关人员的记忆。
这个世界所有跟头油脂粉有关人员,不管是店内的掌柜、伙计,还是消费者、官府收税银的官员、内务府官员都只会觉得那是生意还算不错的连锁铺子,但并没有到出格的程度。
军火工坊主事詹昌盛知道朝廷给的银两杯水车薪,但是他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一包银钱和一叠银票供他使用,在他心中那是教他制作热武器方法的神仙所赐。
千里之外的敌国君主是不可能知道这些,这事666已经去查了,与其胡乱猜测,我们还是安心等结果吧。先商量怎么打消新帝的念头吧。”
“可我还是不懂,新帝为什么会同意啊?那我拼命打胜仗的意义在哪里?连自个的姐姐都护不住?胜了还要送女子和亲?新帝和朝廷都不要脸面吗?”
“对于新帝和朝廷而言比起脸面,实际利益更重要。”赵时欢耐心解释道:“如果你姐姐和亲远嫁,朝廷最多给她一个公主封号,不会给她实封的,内务府再陪一份嫁妆也就是了。
可这点东西便能换回三座城池、金银千两,非常很划算。
新帝和朝廷当然愿意。
脸面又算什么呢?
何况同一件事情,可以有不同的说法,和亲可以说是为了两国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才忍痛为之。”
“果然玩政治的人都心黑,”赵平乐惆怅道:“那就按姐姐说的,从钱的方面下手。
我想想,对了,不如找个人向新帝进言,姐姐之前做假账,其实她富得流油,这样皇帝肯定舍不去她嫁到敌国去。”
潇春雪扶额道:“我虽然想从这方面下手,但是说我之前做假账这个方法,不太可行。”
“为什么?”
赵时欢替潇春雪开口道:“你姐姐虽然让666做了手脚的,但主要是为了抹去银钱从头油脂粉铺子到军火工坊的过程,所以市场上流通的银钱总额是不变的。
但是报假账的话,就势必要拿出多出的钱才能取信他人,最终这笔钱无论用于何处都会扰乱整体市场的金融体系。
就好比缺钱了,只让印刷厂多印钱无偿散到市场中去,不做其他措施,那就会造成货币贬值。”
“这要不行,那也不成,到底要怎么办嘛?”赵平乐烦躁不已,起身急得团团转。
“别急,办法是有的,不过我突然想到我们还是要弄清新帝意图。”潇春雪先拉着赵平乐坐下,然后轻声细语道:“如果他只是贪图那三座城池、金银千两,那很好办,就从钱入手。
可如果他有其它想法,比如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通过我,通过陪嫁人员向敌国安插细作的好机会,那从钱入手就无效了。
先不要贸然行动,若是暴露我的头油脂粉铺子很挣钱这点,我怕新帝会不择手段夺了去。”
赵平乐咽了口吐沫道:“新帝好歹也是个男人,他不会那么无耻吧。”
“那可不一定,从古至今谋夺女子私房的男人又不是没有,”潇春雪不以为然,嗤笑道:“再说,新帝现在明显不正常,贪财好利,不能以常理相看。”
商量完毕,三人自个去忙,新帝意图为何还没查出,波澜再起。
京都突然有一则关于赵平乐的旧事毫无征兆传遍街头巷尾,流言内容是平定侯当年大胜而归,先帝曾私下问他:“想要什么?”
他竟然回禀先帝:“臣当年远赴平安州,后来听闻家中姐妹闲时起了诗社。
不瞒陛下,臣虽读了些书,对诗词却一向不大通透。
臣于家书中见过家中姐妹作的诗,觉得比臣强些,略有几分文采,可以诵读一二。
只是闺阁诗多不为外人所知,臣深感可惜,臣想将家中姐妹的诗作印书成册,流传于世,又怕外界流言,不知陛下能否特许臣行事?”
这话与当年赵平乐所言一字不差,蹊跷至极,又在极短时间传播开,其中必然有人推波助浪。
潇春雪三人不太明白,这幕后之人想干什么?
作为现代人的他们,虽然穿书以来,在这个红楼古代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但他们还是无法真正理解古代对于女子的限制,对于男尊女卑的执念。
很快就有言官上折,弹劾赵平乐想让家中姐妹诗作流传于世,于礼不合,无视尊卑,有教唆女子不安于室之嫌。
更何况,他居然想让先帝特许,分明是包藏祸心,意图损坏先帝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