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三年前就外出去大城市打工了,为了多挣点钱给妻子看病,整整三年都没有回家一趟。你觉得她可怜吗?”
李执玉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已经有预感,这将是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如果你觉得她可怜,那溪寨的可怜人可太多了,你知道溪寨为什么那么多废弃闲置的房屋吗?那些屋主要么得了癌症死了,要么为了给得了癌症的家人看病,不得已背井离乡去大城市的工地和工厂里打工,现在,三百公里外的市人民医院,癌症患者都一大半都是溪寨的村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等李执玉说话,便自顾自讲了下去:“大概是七八年前,那时候,溪寨热情好客,直到后来来了一些外地的投资者,他们看中了这里丰富的木材资源和丰富水资源,开始打着拉动溪寨经济的名头,开造纸厂和纺织厂。
只需要付出少量的成本,就能获得廉价的原材料,只需要付很低的薪水,就能雇佣这里的男女老少去工厂里打工。那些人赚的盆满钵盈,但却不愿意花一点钱去处理工业废水,被污染的水直接排进河里,渗入地下,溪寨的人又习惯喝井水,用河水灌溉,不出三年,寨子里有许多人开始身体不舒服,去医院里一查,居然是癌症。
然后,大家才知道,是那些所谓的工厂,把溪寨和村民祸害成这个样子。老板一看苗头不对,直接卷了钱跑路,留下一片狼藉的溪寨。那时候大家人人自危,生怕第二天自己或者家人就被查出来癌症,你知道大家有多么绝望吗?
后来,市里的人关停了这些工厂,又出大钱整治了污染,但那些已经得了癌症的人,却被拉入了绝望的深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溪寨再也不相信外面来的人。”
李执玉听完男孩的讲述,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