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服丞相,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跑偏了。
那只生了薄茧的手仍然放在你的小腹上,一动不动。
他就那么盯着看你也不知道在看啥,他又没有透视眼。
这些日子以来,战事僵持不下,关中许多事也令他烦心,尽管有你的药水维持身体康健,但他仍然给你十分疲惫的感觉。
但现下他坐在你身侧,专心在你身上时,似乎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丈夫。
有点担心,有点忧虑,还有点
“休说领兵,这些日子便是在营中也须多加小心现下天气炎热,饮食上切不可”
有点絮叨。
你记得他以前不太絮叨的。
是不是年龄越大越絮叨
诸葛亮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至少魏国没人会觉得他是个“絮叨的丈夫”。
魏延领五千水军自整修过的黄河沿河而下,突袭汜水关时,实实在在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郝昭毕竟精于守城,临危不乱,再兼听闻蜀军清理漕运时便已留心,竟然也挡住了魏延的攻势。
但汜水关被攻打,对于邺城而言仍然是件无法言喻的大事。
自此往北不足五百里,轻骑几日内便至城下,再无关卡,堪称一片坦途
陈群闻说并不惊讶,而是加强了城内城外的戒备。
他跟随魏武打过天下,虽不曾亲临战阵,却精于内政,心中略算一筹,便知诸葛亮无法绕洛阳孤军深入,攻打邺城。
这五百里的路程,轻骑好走,辎重粮草如何通过
洛阳不落,大魏仍不可撼动
思及于此,陈群除却下令城内防范流言惑乱人心之事外,还特地写了奏表报知了魏王邺城近况。
毕竟众将家眷皆留于城内,邺城若失,魏军便彻底无能为之了。
奏表写好,装入丝袋后又以火漆封缄,陈群做事仔细,反复检查过之后,才命仆役将信送至军驿处,由骑士日夜兼程赶往洛阳,奏报给魏王。
玉阶朱梁之间,曹叡亦在问询张郃这件事。
“而今蜀军欲用水军,顺黄河而下,若攻下汜水关,许昌邺城岂不皆落于敌手”
须发皆白,年近七旬的张郃倒是不担心这事,“大王勿忧,我料蜀军必不能攻下汜水关。”
“为何”
“蜀贼之中,唯关平擅水战,而今守于襄樊,不能北上,此其一;蜀军去岁至今,占据蒲坂时日尚短,造不出这许多船筏,此其二;纵使攻下汜水关,河道亦可为我所断,诸葛亮用兵谨慎,必不敢冒此险,此其三也。此番作态,必是诸葛亮欲引我军出微山而至黄河畔,与其决战之计”
曹叡赞许地看了一眼阶下的主帅,点了点头。
“俊不愧为当世名将,依卿之见,当云何”
“臣不敢,郝昭兵械备具,明慎罚赏,极有守关之章法,大王不必忧虑,只按兵不动,待诸葛亮粮尽自退便可。”
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曹爽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玉座上的魏王,又看了一眼张郃,仍未出声。
或许是酷暑之故,也可能是心神不属,忧思过重,魏王似乎清减了许多。
他的五官中原本便带了几分秀美柔婉,清减后却似更添了一层丽色。
裹在隐隐生光的蜀锦袍服之中,远望真如好女。
但年轻的魏王此时神色却丝毫不似女儿态。
“待得蜀贼退兵,孤必要重整兵马,来年再与其决一雌雄。”
曹爽微微动了一下身体。
今晨城门洞开时,除了这一封送给魏王的奏表外,他也收到了一封自邺城而来的信。
魏王的奏表来自陈群,而他的这封私信来自曹楷。
当然,诸夏侯曹用一下军中驿站也并非什么逾越之事。
但这封信内所写种种,仍然令他感到心惊。
魏军不曾亲见流民吗魏王不曾听闻有流民之事吗
但兖州形势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洛阳城中的确是感受不到的。
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魏的命运究竟该当交由陈群,还是诸夏侯曹
张郃领命而退时,曹叡似乎十分疲惫了,挥了挥手,宫女送上了一盏蜜水。
天气的确十分炎热。
曹爽看了一眼张郃离去的背影,才上前一步,“大王,汜水关如此重要,郝昭毕竟为外姓武将,臣恐郝昭若略有不察,便要误了国家大事。”
魏王抬了抬眼,有些惊奇,“昭伯欲如何”
“大王当派一宗室,节制郝昭,以保汜水关不失。”
尽管曹爽的这番话对刚刚立了功的郝昭不甚客气,但魏王却并未驳斥他。
曹氏以军功起家,宗室武将的确比外姓来得更放心些。
文王临终时托付重任的司马懿降了,而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