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忍不住要哭了。
尤其是姜维和张裔,一个人自责为什么没跟紧了丞相,挡下孙潜;另一个自责为什么一路上没看出孙潜的异常。
“伯约君嗣不必自责,此事还须”丞相摇了摇头,看向已经被拉到堂外,堵了嘴巴,捆起来的刺客,以及那几个倒霉的世家子,“先将这几位郎君留在府中,派人小心安置。”
“是。”
“着医官为孙潜止血疗伤,再派人去他的住所”丞相的话音忽然停了,那疲惫得掩盖不住的眼睛里亮起了不正常的神采。
丞相这个状态不对劲。
顺着目光看过去,蒋琬觉得更不对劲了。
大概是察觉到药汤被拿走许多,所以追杀过来的亭主,正站在屏风旁盯着丞相看。
“公琰,”她指了指丞相的胸口,“你说的齐人勇士是诸葛丞相么”
蒋琬觉得亭主比他还会讲笑话。
当然,他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亭主也不觉得。
她的眼睛冷得像结了冰的湖水,而在冰层之下,隐隐藏着令他感到心惊的光芒。
她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越过丞相的身形,去看院落里的刺客。
她的右手抬了起来,这姿势有些奇怪。
不像是想去碰触谁,或者寻找什么。
那个手势倒像是想凭空拿出什么东西。
“此间之事,公琰,你来处理。”丞相上前了一步,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尽管丞相待相府的下属十分宽和,但他仍然是一位行峻法、有威严的丞相,不会宽和到令人忘记自己身份的程度。
在军营之中,纵使他常与夫人见面,举止也素来守礼。
那几次意外,基本都是亭主的缘故,实在不能怨在丞相身上。
但这一次,蒋琬觉得什么地方太不对劲了。
丞相当着这群下属的面,就握住了夫人的手,低声说道,“看我这一身阿迟,扶我回去,我须得沐浴更衣才好。”
亭主眼中的那层冰冷而诡异的光芒逐渐淡了下去,她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丞相身上,有点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由他执了手,一同回了屏风后面。
这可太不对劲了,谁要是跟他说丞相当着下属的面跟夫人这么柔情蜜语,他肯定当成是个笑话。
蒋琬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