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失言,拾弦赶紧补救,嘿嘿地笑:“我胡说的,你别介意。”
杀烬面上无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
挺尴尬的。拾弦起身,准备找个别的话题,对方却开口了:“坐下。”带点命令的语气。
“干吗?”
“继续替你施术。”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那什么寒毒,应该祛除干净了吧?拾弦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冷,但看了看美男的面色,拾弦老老实实地坐下,他说要施术就施吧,若他有谋害之心,刚才祛寒毒时就动手了。
杀烬打算替拾弦解除失忆术,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调侃的话,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
杀烬抬起手,正打算施展法术,拾弦忽地起身,指着远处的天空道:“那是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天际处有一个滑动的小点,速度很快,距离近了,拾弦看清是一只鸟。但这只鸟体型巨大,通体呈金色,它飞快地滑翔,拾弦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躲起来。”拾弦招呼杀烬,心头默默祈祷,大鸟看不见我,大鸟对我不感兴趣。
怕什么来什么,大鸟明显是发现了拾弦,朝着拾弦的方向直直飞来。金色羽毛泛着金属光泽,巨大的翅膀每扇动一次,带起周围气流飞旋;它的利爪很大,有着尖刀一样的趾骨……
这只鸟一看就不好对付。莫不是以人为食?
拾弦对杀烬丢下一句:“我引开它。”她运足气飞快地掠走,在空中招摇几下,那只鸟果然被拾弦吸引,朝着拾弦扑过去。
拾弦赶紧逃,但迦楼罗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拾弦能感受到背后的气流,大鸟追了上来,它似乎十分兴奋,朝着拾弦扑过来。拾弦立即凝气,在前方筑起一道火墙,迦楼罗在火墙前停滞片刻,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扇动巨翅,头撞向火墙。这点狱火伤不了它的羽毛,火墙被迦楼罗冲破,它继续朝着拾弦扑过来。
拾弦头上的发簪飞起,朝着大鸟刺过去,大鸟身形一晃躲过发簪的攻击,随即飞快地旋转,直直地冲上云霄,地面与天际形成巨大的旋风柱,将拾弦的发簪卷飞。飞上天之后,大鸟快速调转方向,朝着拾弦俯冲下来。
拾弦祭起魔气抵抗,但完全不顶用,大鸟突破她的防御,脑袋一顶,把拾弦顶翻在地。
幸好这一下力道不大,拾弦虽被顶翻,但没有受伤,她躺在地面,目光惊恐地盯着大鸟,这不是一般的灵兽,它的攻击力远在拾弦之上。就算那什么魔界护法,对付这只鸟恐怕也不会觉得轻松。
大鸟似乎在等拾弦爬起来,但拾弦不敢动。
大鸟等了一会儿,踱步靠近,又用脑袋拨弄拾弦。
拾弦浑身僵硬,她毫不怀疑,这大鸟的尖喙对着她的身体啄一下,拾弦的小命就没了。莫非她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大鸟见拾弦不起来,伸出利爪,抓起拾弦朝着天际飞去。
杀烬站在远处半山腰,看着迦楼罗远去的方向,目光深邃,阿木,看到她回来了,你是不是也挺高兴?
拾弦被大鸟的利爪抓着,飞快地穿过云雾,她尝试再次用狱火攻击,但这只鸟的利爪有着铁皮一样的覆盖物,防火防攻击,拾弦的努力徒劳无功,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只鸟莫不是要带她回鸟巢?
意外的是,大鸟并没有在高山停下,它飞过高山,飞过冻土,最后在巍峨的宫殿中停下,把拾弦扔在一处殿门前。
拾弦不明所以,周围没有人,她落在一处院子里,背后的房子造型略显怪异,看起来并不奢华,房门紧闭。大鸟朝着殿门走近,用脑袋将门顶开,再看看拾弦。
这是让我进去?拾弦犹犹豫豫地进屋,屋内堆着大大小小的坛子,原来这里是一处酒窖。
大鸟的脑袋从大门处伸进来,它的身体太大了,在不破坏房屋的情况下,只能钻进来一个脑袋,它目光落在靠墙的酒坛上,冲着拾弦叫了一声。
拾弦摸不着头脑。
大鸟看看拾弦,又看看酒,再次叫一声。
“你要喝酒?”拾弦试探着朝酒坛走近,大鸟果然兴奋起来,拾弦拎起一个坛子,揭开盖子,递给大鸟。
大鸟闻了一下味道,用嘴撩翻酒坛,显然不满意。
酒水流得到处都是,大鸟又示意其他酒坛。拾弦看了看坛子上的字,换一种酒再挑一坛,打开。
大鸟不理酒坛,示意她继续。
拾弦连开几坛,这次的酒坛上写着“迟兰曲”,盖子揭开,大鸟发出兴奋的啸叫,它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个了,杀烬根本不理它。
大鸟将脑袋从酒窖中缩回来,拾弦拎着酒坛来到院中,把坛子放在地面,大鸟尖喙伸进酒坛中,如喝水一样地饮酒。
“原来你带我来帮你偷酒。”拾弦顿悟,这鸟果然成精了,拾弦刚才搬酒坛时,手上沾了不少,她舔了一下,果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