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了。”
拾弦愣了一下:“你还记得这事?”
当时杀烬还冷声冷气地说她活该,后来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是谁欺负了她,没说别的。如今过去几个月,重回东麓,他居然还记着给拾弦出气。
拾弦心花怒放,扑过去摇杀烬的手臂:“就知道你最好。”
杀烬手中的茶水被她晃出来,洒在袍子上,他不满地瞪拾弦。
拾弦翘起嘴角笑。
杀烬无语。
看他二人亲密无间,红鸢已明白过来,怒视杀烬:“你耍我!”
杀烬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不甚在意道:“那又如何?”
红鸢又羞又怒,抬起手掌,准备教训这对狗男女,杀烬手指一动,捏了个定身咒扔向她。红鸢的手僵在半空,动不了半分,嘴里也说不出话。
杀烬朝拾弦示意:“想做什么,随意。”
“我又不是男人,能对她做什么?”拾弦翻个白眼,踱步来到红鸢面前,红鸢面上凝固着愤怒的表情,狰狞难看,拾弦啧啧:“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
她摸出刀子,在红鸢面前晃了晃:“你的脸要是花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当上花魁?”
红鸢眸色惊恐。
杀烬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拾弦没下手,她对划花女人脸这种事不敢兴趣,红鸢那天害她摔了一跤,但说到底这只是女人之间的小心眼,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杀烬会把她的事放在心上,拾弦心头如有蜜糖流淌,哪里还记着红鸢那点事?
她收起刀:“算了,只是点小事。”拾弦三两步上前,搂住杀烬的脖子:“我有你就够了。”说着,快速在杀烬脸上啄了一下。
杀烬把她推开,一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红鸢直挺挺地站在屋里,杀烬觉得碍眼,给她解了定身咒。
红鸢身体刚能动,眸色怒火再度升腾,又生生按下,戒备地看着杀烬和拾弦。她知道自己那几下功夫,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但她背后有人,红鸢磨牙:“你可知我背后的势力?”
“我不关心。”砰地一声,杀烬把茶杯扔在地上,茶杯碎裂成三五片。他手指一动,瓷片再度裂开,成了更小的碎片,被风卷着飞出屋外。
“太碍眼了。”杀烬瞄一眼红鸢,“出去。”
红鸢如蒙大赦,转身出门,见门外台阶下,铺着一层碎瓷片,红鸢跨过,正欲飞奔离开,忽然头上两支簪子脱落飞起,直直刺向她的面门。
红鸢刹住脚,簪子离她的面目只有毫厘。
“我叫你走了吗?”屋内传来杀烬的声音,“你运气好,今日我心情还算不错,不想杀人。”他懒懒散散地发布施令,“跪着吧。”
声音清浅,但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红鸢面色煞白,这个男人要她在瓷片上跪下?做梦!但身体更懂得什么是威胁,腿一弯,在瓷片上跪了下来。
悬在半空中的簪子终于落下,但似乎随时都能飞起。
拾弦努了努嘴,杀烬看她一眼:“你这么闲?去弹琴吧。”
“哦。”拾弦心情不错地拿出自己的琴摆上,开始弹琴。
杀烬喜欢人间的酒,拾弦给他备了几坛,他斜倚着软塌饮了会酒,后来吃了些灵果,累了,和拾弦一起上楼。楼上两间房,两人各自回屋休息。
阁楼里没了声音,外面的红鸢试探着起身,但她一动,地上的簪子迅速飞起,对准她的脑门,仿佛随时都能贯穿她的脑袋。
红鸢只能规规矩矩地跪好。
夜里忽然狂风大作,雷声阵阵,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但初夏的雨,下不长久,拂晓时雷收雨歇,拾弦醒来推开窗户,雨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低头看见一地残红,台阶外还有个女人,形容狼狈。
拾弦嘴角一抽,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
“你回去吧。”拾弦冲着红鸢喊。
红鸢颤巍巍起身,不情愿地道了一声歉,面上随时一副恭顺模样,但心里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凌迟,离开湖心阁楼后,恨得磨起了牙。
她堂堂花魁,如此被人戏弄侮辱,定要叫对方付出代价。
回到琦玉楼,红鸢立即找到管事,琦玉楼是瞻日门谭掌院的儿子出资所建,背后靠着瞻日门,势力不可谓不大,红鸢要管事带灵修们去把“无名”那个臭男人打个半死,再把人绑回来慢慢折磨。
管事鼻中一声冷哼,摆了摆手,没空!
绕过琦玉楼,私自与人约会,既然没把东家放在眼里,那出了事就自己担着吧。
琦玉楼要给红鸢一点教训,铁了心不给红鸢出头,甚至连医药费都让红鸢自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