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批矿会纯净一些了。”
开元道长哼了一声,吹出的气把长长的眉毛都吹得一飞,语气发寒:“还不是你心不敬,意不纯?只能怪你自己!”
徐蓬大骇,面对一堆比炭都黑的灵矿只能认栽,哭都哭不出来,连声道:“是是是都怪我,我忏悔,只是我实在愚笨,不知该如何做才好,请求道长启示!”
偷听中的司锦眉头皱起,这低品灵石跟他心不敬有何干系?
低品灵石的存在有另一种可能,便是受了上世纪的几场大战的瘴气污染,就变成了连下品灵石都不如的低品灵石。配合矿床中的蛟族符号,还是收到战争污染的可能性大点,至于什么诚心方能使矿脉纯净,这鬼话她听都没听说过,翻遍了原身的记忆也没有这等说法。
徐蓬哭丧着脸,失魂落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全家问斩的惨状,遂扑通一声跪下,五体投地匍匐在老道脚边,面如土色,道:“道长您救救我吧,我已经到我的极限了,再下去,我的官职都要不保了啊道长您救救我救救我吧......”
司锦别开眼,辣眼睛。
下一瞬,开元道长一脚把他踹翻,徐蓬哎哟一声,竟是不敢起身。老道面无表情:“我觉得你还没到极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用行动来证明。”
一时寂静,司锦不可控地想歪了,心想他们玩真花,正迟疑要不要继续偷看下去时,徐蓬蹬蹬蹬地跑到床头,从床垫底下摸出几锭金子,双手捧给他,说道:“请道长收下!”
金子发着金光,她看呆了,莫非那七百金就是这样慢慢亏掉的?
三观碎裂,来了徐府后她好像见识到了不少奇葩八卦,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开元道长捋着胡须,笑眯眯地收下,说道:“看看,这不还没到绝境吗?一定会有转机的。”
哄狗狗都不信的话术,徐蓬竟然甘之如饴,狂热的神情在他脸上显得分外滑稽,激动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请道长指点!”
他搞不好是真会全家掉脑袋的,开元道长略带怜悯,叹了口气:“三个月内不可食荤,俸禄上交,必须持戒。”
司锦已经懂账簿上的短缺在哪了,她忙前忙后全是因为这个招摇撞骗的妖道,她还想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徐蓬抬头:“如此做后,灵矿必能变得纯净吧?”
“谁知道呢。”开元道长幽幽道,“只要诚心诚意就能净化灵矿,不够诚心,磕上五百个响头也没用啊。再说了,你都坚持到这里了,如今放弃,保不好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没咯。”
简直逆天。
司锦明确目标,她还能确定这妖道并不知晓灵矿矿脉上有蛟族图案一事,他纯粹就是用所谓的灵矿骗徐蓬,徐蓬上了这条贼船便逃不掉了,只能一错再错。
开元道长收了金锭,又指点了他两句,美滋滋地离开了,留下冤种徐蓬不断叹气。
活该。她如此想。他不一心想着发财,贪心不足,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一路尾随开元道长,他刚要进门,她便弹去一个石子,正中他脑门。
砸别人她顶多拿尖草,砸起来麻麻痒痒的,但对付他,她不光拿石子,她还想用刀砸。
一套理论学都学不明白还敢出来招摇撞骗,就该被她打。
开元道长揉着额头,额上已然破了皮,渗出了些血,他大怒,原地空喊:“谁?谁干的?出来!”
“啪!”又是一颗石子横空飞来,这次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砸得眼冒金星。头颅连遭两次冲击,他居然还站得好好的,他揪不出谁在捣蛋,愤愤甩袖,把门关得震天响。
心态不好,被砸两下就气成这样。司锦抛着第三颗石子,无人可供她偷袭,便瞄准了开元老道打开的窗户口。
石子飞出如子弹,打中他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陶盆和泥土一同被打个稀巴烂,肥厚的大花都蔫了,石子擦过花瓣,那枚花瓣顷刻就烂了。
她暂且留着这妖道不杀,等她坐上传送阵,再去研究研究那个蛟族图腾,研究完了再慢慢杀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