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三天就不做了。他有这个招工的钱,为何不亲自来矿脉场地看看,看看这些灵矿有多离谱?
挖矿锻炼身体,她的效率比一帮男人都快,一筐很快满了,便歇下来与谭远生扯老空:“王瑜知道你要去幽州吗?"
他手臂肌肉绷得紧紧,说话半点不喘:“我传过信,只是不知她是否收到。”
通讯玉简有单双向之分,像卫修珩和她的就是双向玉简,他的是单向,因为方便见面,近距离传信一般只用单向,无法回信,所以才不确定王瑜有没有收到他传去的信息。
王瑜不像是收到消息就会秒回的人,司锦也不好说,只道:“楼里亦有别的同侪给她传过信,大概看到了。”她把袖子撸上去,“在幽州办新花楼,程序审批应该没大陵的那样简单吧。”
“非常不容易,需要奔走许多地方,可一旦落成,必然是极赚钱的生意。”谭远生挠挠脑门,脸颊黑红黑红的“我没能力做那些要动脑子的活,但体力较脑力好些,帮不了他们大忙,起码能靠体力从旁协助一二。"
司锦单手提起一捅载满灵石的铁筐,放在一边,说道:“挺好的,王瑜必然很感动,有你们这样得力的下属。”
花楼这种灰色产业很难经营,王允奚和王瑜有本事才能办好,虽是灰色产业,挚月楼的账却从未出过问题。
暗阁发放赏金的标准便是只可错杀不可漏杀,她哪怕真如卫修珩教唆那般干碎整个徐府亦照样能拿到赏金,她的下下选便是屠光徐府,可她不愿这么做。
当务之急是查清缺失的七百金,今天挖完矿,她怕是还得再跟踪徐蓬,一刻也不得停。
“……恩人。”谭远生干巴巴道,指着她的鼻子,“流血了……”
司锦懵然,用手背抹了抹脸,手背上赫然是鼻血,且被她胡乱一擦,半边脸都染了血色。
怎么回事?
她木木愣愣的,立刻有挖矿大哥扬头道:“哎哟!上火了吧,快让那小女娃休息休息……晚点再采也不急,哎,小女娃来采啥矿.....”
她很火冒,女的怎就不能采矿?她还采得比他们都快。一动气,鼻血流得更多,谭远生赶紧翻出一条干净的汗巾,塞到她鼻子底下,拉她到一边:“别在乎这些,赶紧歇会吧,你是不是上火了呀......”
白汗巾慢慢变成了红汗巾,她进了矿脉后就有股很奇异的感觉,而今留了鼻血,反而像是验证这条矿脉磁场不行。
修士一般不会无故七窍流血,而且还是像她这种的金丹期。原身那么倒霉,亦没有流过莫名其妙的血,原身受的伤都是被同宗弟子欺凌所致,鼻血乃是史无前例。
司锦胡乱擦脸,说道:“没上火,我待会再来。”
她攀至矿顶坐下,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俯瞰。
灵矿在一处山顶上,如龙一般盘踞在此,浑浊的黑色灵矿处处彰显着徐蓬被骗个稀烂的洼地智商。
气息纯净的灵矿矿脉她在书中见过,绝不会是眼前这幅鬼样,他个冤大头被人忽悠得彻底,难怪七百金没了。
钱砸水里都能听个响,他的钱砸这条废矿上只会扒了他的乌纱帽。
司锦头痛,这座矿脉的气场属实不太干净,刚来时还不要紧,现在待得久了,连鼻血都飙出来了。
挖矿小队在另一边的盲区,她装也不装了,捏起一诀,朝矿床挥去,便有一堆黑矿噼里啪啦掉下来。
如此操作了数个来回,拿着钻机开挖的效率恐怕都没她快,矿工司锦抹掉鼻血,不禁叹气。
天底下有比她还苦命的穿书人吗?又当花娘又做贼,现在还要做矿工,多豪华的人生体验。
绵密的云层飘过,阳光崭露头角,照在身上热热的,近处一道闪光亮瞎她的眼,她一手遮在眼眶上,挪过去寻找光芒来源,说不定是块稀缺的上品灵石呢?
她满怀希望地扒拉矿床,坚硬的质地磨得手难受,掸去矿石碎屑,浑浊的灵矿表层竟像某种图案,她凑近观察了半晌,弯弯曲曲的线条带有规律,却着实难辨。
正巧有汗巾,只是沾了点血,司锦用汗巾轻轻拂过图案,擦掉碎屑,盯了足足半晌。
她想起来卫修珩生母的坟头前亦有类似的图案,只是记不得此图案有何含义,她看了很多书,竟没一个对得上号的。
“小谭,你来下。”司锦招呼谭远生,他翻上矿顶便见着她蹲在地上,好像在研究什么,她又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谭远生眯着眼瞅了片刻,肯定道:“应是蛟族的符号,我也是妖,对这个熟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