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丑点应该就不显眼了。
没碰到麻烦事前司锦一直这么想的,她一会吃着糖葫芦,一会喝喝糖水,自得其乐,连修炼困境都抛之脑后,喊道:“店家,再来碗糖水和甜芋。”
糖水沁甜,解渴清凉,甜甜的食物使人幸福感满满。她端起来正要喝,大腿便被一小儿抱住:“给我给我!”
司锦愣了愣,下意识寻找他的家人,小朋友急得没道理,抓住她胳膊肘不让她端碗,任性道:“给我吃!”
“这我买的,你要就喊你家大人买去。”她把碗放得远了些,一把撸下缠着她胳膊的小男孩,执了双筷子夹甜芋吃。
芋头软糯可口,她嚼得不禁眯起眼,辟谷修士对美食照样有食欲。王允奚拨给她的员工宿舍离饭厅偏远,她就没去吃过,没日没夜窝屋里修炼,如今出门透气,恰是食指大动的时候。
没有这糟心的小孩,她还能过天舒心日子。
吃掉半碗甜芋,司锦发觉那小孩依旧杵在她边上,颔着首,眼睛却向上盯着她,带有恨意。她被看得不舒服,拧着眉毛将筷子一拍:“这孩子什么毛病?”
“哎哟,啥话呀。让让孩子吧,他还小呢,他想吃,你让他吃一吃又怎么了?”邻桌坐了一桌大娘,她们只点了便宜的茶水,说完后又凑在一起边瞥司锦边窃窃私语,又道,“小孩不懂事,做大人的就该让一让。小娘子,你也年轻,有些道理迟早该懂的。”
等不及司锦掀桌开骂,小男孩挥舞着拳头过来了,他一拳头打落了盛着甜芋的木碗,芋头裹着汤汁顿时扑到她身上。
眨眼间,他又抢过糖水,一边喝一边往里释放口水,末了意犹未尽地袖子擦擦嘴,不忘把全是口水的碗推至她跟前,耀武扬威地看向司锦。
卧槽……司锦呆在当场,不可置信,她从未遇到如此离谱之事,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邻桌蓝衣大娘道:“小福儿,快过来~”
熊孩子一蹦一跳地跳进妇女怀里,露出半边脸,呲着牙朝司锦笑。
满桌狼藉,甚至自己衣服上都是汤水和芋头,蓝衣大娘像搅屎棍一样,做起和事佬:“都是小孩不懂事,力气大了些嘛。小娘子你也别放在心上,就这么点小玩意,你再点一份一样吃嘛,又不是赚不起钱的人,大家都是辛苦人嘛,要学会互相体谅。”
她说错了,她就是赚不起钱的人。
“再点,我还要吃!”熊孩子嬉皮笑脸,全然不当她是根菜,“你快点呀!”
“是啊是啊,孩子要吃,你就点了吧。这个战乱年头,有个孩子,那可皆是大国栋梁啊。”与大娘同桌的另一老妇义正严辞,仿佛司锦不惯着他都成了种罪孽。
司锦缓慢地眨了眨眼,凝着一层冰霜的脸爬上灿然笑意,笑靥如花:“好啊。”
邻桌喜笑颜开,以为这冤大头真的好欺负。转瞬间,一张桌子铺天盖地飞来,她们躲闪不及,纷纷惊叫着抱头鼠窜:“你这人忒不厚道,要遭报应的!”
“遭个屁。”司锦拍掉手里的灰,好久没大动肝火,这样一生气,体内好似有淤堵的经络打开,元气淋漓,“敢骑我头上惹我,神仙也给他撕咯。”
她扔了几锭银子给店家,从容道:“店里坏掉的,我全赔。”
即便知晓这钱不能肆无忌惮地花,她也没想着让自己硬吃这口委屈,被人骑在头上欺负还不还手,那根本不是她司锦。
自始自终看在眼里的店家气在心里,开店做生意的哪几个不讨厌熊孩子?收了钱便由着她搞,反正这是他的店,她赔了钱,那些大姨大娘也别想赖掉自己的账:“请便。”
大娘护着男孩,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司锦,惊叫:“你别过来。”
“哎。”司锦叹息一声,萦绕着清阳火光的指尖点了点小男孩,“我以为小孩的母亲死了,才会这般没教养,抢东西便罢了,还浪费粮食。没想到,他家人俱在啊。”
“很可惜,家人安在跟全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她掸走粘在衣领上的甜芋,移至蓝衣大娘前,“你们不教,我来教。”
她像提小鸡仔似的一把提起熊孩子,清脆的耳刮子声和打屁股声交错响起,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她们想不明白眼前细瘦的姑娘怎会有如此蛮力,只知乖孙宝贝像沙袋一样被人扇打,一行人又哭又跳,一拥而上,叫道:“你这种造孽的小贱人子子孙孙都会过不好!所以你才这么穷!”
她悟了,穿得简单显自己穷。柿子专挑软的捏,就捏到她了。
“不能人身攻击。”司锦一个响指,以她为圆心的热浪袭向周围,无理大娘退避三舍,只好含泪望着乖孙给她打得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呜哇一声全呕出来。
她把熊孩子扔给她们,柔声道:“我吃不到,他也别想吃。”
整治完熊孩子,司锦心情大好,吃瓜群众的目光都成了种助兴。
等等……
恍然间,她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