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钱山(1 / 2)

皓翎玖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她所认为的脆弱与悲伤,竟然可以被另外一个人,利用的如此淋漓尽致。

整个朝晖殿里的人,由一开始震惊,疑惑,到现在的恍然大悟,也许是“父女相认”的画面太过感人,有好几个人都在用袖口拭着眼角的泪。

她怔怔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他们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这般悲悲戚戚,这般互相依恋,仿佛这么多年积攒的委屈与怨怼,此刻被泪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可得以完成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皓翎玖瑶突然笑了起来,她笑的很用力,笑的肚子痛,笑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大殿里的人一愣,随后俱是以悲悯的眼光凝视着她。

皓翎王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看她,手上却没松开小夭,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她的满目忧心。

可皓翎玖瑶知道,皓翎王是通过她再看另一个人,就是阿念——是啊,这个小夭是幸福的,阿念也是幸福的,她突然觉得很讽刺。

她从在阿念身上重生,就坚信假小夭就是夺舍的孤魂野鬼,觉得这个“鬼”是不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鬼”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恨,她好恨!她发誓要夺回来她的所有!

可现在看来,皓翎王和这个小夭,包括周围的人,更甚者还有玱玹,他们看起来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比之她自己,才更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她……才像是那个孤魂野鬼……

为什么上天要她重生?为什么要她带着前世刻骨铭心的记忆,又把她扔在这个她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世界里?这个世界看着与前世别无二致,可是就那么悄悄地、猝不及防的,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副她彻底不认识的面孔。

皓翎玖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现在只想离开,她的头好痛,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哪怕是坟墓,只要没人看到她,她愿意一头扎进墓坑里,再也不要起来了。

前世她死的时候是谁埋葬了她?那么如果她现如今死了,又会是谁在她的棺材上,洒下第一把黄土?

皓翎玖瑶离开了朝晖殿,心茫茫然,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她迷迷糊糊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像相柳那般,哪怕是用霹雳手段,哪怕是不被她接受的方法,来为她付出,为她好的人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正正明白了相柳对她的付出,那个无论怎样不被她理解,都一直坚定的站在她身后的人……皓翎玖瑶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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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墨蓝色夜空下的大海,海水温柔的冲刷着沙滩,带走了沙子上所有的痕迹,碰到了礁石,则碎成一瓣瓣乳白色的碎片,回到海中,即可复原。

可若是心伤了,碎了,可否如同海浪,在下一秒就可以恢复呢?

相柳站在海边,洁白的身影,浸润了皎洁的月光,雪色中,又带着亘古的寂寞与孤寂。

他耳边还在回荡着,刚才在龙骨狱听到的狱卒们的话语:

“原来昨夜在这里关押的,是陛下失散多年的大女儿啊!小名叫个小夭,和陛下父女相认,哭的不得了,陛下抱着她,也跟着哭了呢!”

“真是世事难预料啊,一般进了咱这龙骨狱的人,就算出去了,基本上下半辈子也就那样了,谁承想,还有这反转呢!这泼天富贵就这么砸她头上了呢!”

“什么叫砸她头上了!你谨言慎行吧你!人家生下来就是尊贵的王姬,就算在外边流离失所三百年,命就在那搁着呢,早晚还是要享福的!”

“确实确实,现如今是苦尽甘来了呗……听说早上那个闻名大荒的九头妖怪接她走,她死活都不离开呢!”

“谁走谁傻子!说是辰荣义军,不就是辰荣叛军嘛!咱们老百姓才不管谁做皇帝,只要咱们能过好日子,每月有月钱拿,能吃饱穿暖,隔三差五的哥几个凑一起喝顿小酒,不比什么都强?”

“哎哎就是就是……”

声音在相柳耳边戛然而止,相柳唇边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抹心酸的苦笑,他的手,慢慢的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轻轻的说:

“你的心痛,我感觉到了,只是我现在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在痛,还是你的心在痛……我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这里,可惜了,是我差点挡了你的康庄大道了。”

相柳说罢,嘴角嘲讽之笑越发的明显,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原来,我不过是你寂寞和无聊时,一个排解情绪的工具罢了。”

他转过头,遥遥望向皓翎王宫的方向,眼眶微微有些红润,喃喃的接着说:

“漫长的忍耐和等待,为一个渺茫的希望决不放弃,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

相柳缓缓的步入海中,他双手负于身后,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还是如往常一样,是那个骄傲的辰荣义军的军师,可他的背影,又是那么的凄凉,海天一色的墨染,也无法包容他单薄的一点白色,是那么的醒目,又是如此的孤独。

他终究还是远去了,如同潮起潮落,任谁也无法将他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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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过皓翎的气候是永远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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