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聋了,还是装听不到我的话?”
小夭嗫嚅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开口:“这位大人,不是……不是小的不给,只是那不是毒,只不过是一种让人闻了会睡过去的药,一个小时……哦不我是说,半个时辰就会自己醒了。”
相柳冷冷的凝注着她,忽而一挥袍袖,翩翩公子若洛水之神,白衣浩渺似空中浮云,他脚下生风,凌厉却又优雅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小夭呆呆的看着他,心口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这时,从一旁的树林中冲出来两个身着铠甲的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扣住了她左右肩膀,硬生生的将她按在地上。
“捆了,带回营帐。”相柳长身玉立,负手而站,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夭,被他手底下的人狼狈的塞了嘴蒙了眼,直接扛起就走。
这时,又过来一个兵士,他的盔甲比刚才那两人要精致明亮,一看就是个有等级的士兵。
“军师,白雕大人什么时候会醒?”兵士问道。
相柳看着倒地睡的呼呼的毛球,略微有些头痛,他顿了顿,道:“多找几个人,一并抬回去。”
看来毛球经这么一抬,在众目睽睽下回到军营,待它一醒肯定会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恐怕刚才那女扮男装之人,小命是保不住了。
不过若她真是细作,死在毛球利爪之下,倒也省的他的事了。
“诺!”兵士冲相柳恭敬的一抱拳,又出来七八个人,相柳先行一步,这几人艰难的扛着毛球往军营里走去,一路上累到不行。
小夭手脚被缚,嘴上塞着布团,跪在大帐之中,心惊肉跳的等着相柳的到来。
相柳信步而入,睨了一眼小夭,走过去坐在主位之上,问道:“怎么,还不说实话吗?”
小夭嘴里的布团被人抽掉,她咳嗽了一下,连忙道:“大人,小的不过是清水镇上的一名医师,主要给妇人治疗不孕不育……”
相柳打断她的话,道:“这话我还需要听你说吗?”
因为刚才,他的手下已经用法力,很快的搜集了她的一切,告知了他。
小夭道:“大人既然知晓了,小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相柳道:“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我给你提个醒,就说说你为何女扮男装留在清水镇好了。”
小夭顿时一噎,心思快速流转,嘴上苦笑道:“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相柳却突然面色一变,厉声道:“来人,鞭笞!二十!”
小夭浑身一震,喊道:“为什么要打?我这正准备说呢!”
相柳似笑非笑道:“因为鞭子会令你清醒,疼痛会让你捡重点说。”
小夭:“……”还能这样?
很快的就有人持了鞭子来,噼里啪啦的抽在她的背上,她疼的脑门上的汗如黄豆般滚落下来,二十鞭子听着不多,真挨在身上,一鞭一鞭之间,那原该按秒计算的时间,漫长的却像是一个世纪。
小夭才不要像原主那般死鸭子嘴硬,最后还提什么条件,活活挨了四十鞭,到最后还冲嚷嚷着不答应就把她打死算了——特么的她又不是真的细作,干嘛要这么硬的骨气?
估摸着打了五六鞭子,小夭就大声喊道:“大大大人,停停停一下,我,我捡重点,我保证说的没,没,没一句废话啊!”
相柳嘴角露出讥笑,抬了抬头,抽鞭子兵士停了下来,他站起来,一步步带着威压,走到了她的身前。
“大人,首先第一点,您看我,我这么怕疼的样子,像是训练有素细作模样吗?”小夭喘着刚说完,那边相柳就轻蔑的开口:
“有的细作,善于伪装罢了,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轻而易举的撇清嫌疑?”
他皱了皱眉,又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重点,看来,你鞭子挨的的的确确太少了,来人,继续鞭笞!”
小夭一听吓的魂飞魄散,她膝行向前两步,很怂很没骨气的一把抱住了相柳的大腿:
“大人呐,我说,我,我是因为小时候父母离世,被外祖父送到山上学习仙法,后来又耐不住寂寞偷偷溜下山,结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因为是女身,受尽欺负和侮辱,不得已,自己才变化了男身,落户在了清水镇当个大夫,以求减少麻烦而已啊,这,这难道还错了吗?”
原主那什么无处可去无人可依,艾玛别肉麻了,卖惨也好意思卖啊?明明从小到大的苦都是她自找的,她在玉山好好的,非觉得寂寞到处浪,能怪的了谁?
相柳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