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只是为了等他。我是宋国国民,本该与国共存亡。”
萧青玦并不死心,他今天从密道入城,就没想着一个人出去。
“我记着,姑娘本是韩国人。若是宋人把你当成自己人,怎么会一而再地惹上牢狱之灾。”萧青玦嘲道。
“宋国之前的十六国纷纷扰扰,战乱不息。如今宋国统一十六国疆土,国家承平,百姓乐业,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你走吧,一别两阔,各自保重。”灵珑屈身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开,并没有觉察到萧青玦手中拿着捂人鼻口、沾着药粉的布条。
萧青玦捏着布条步步往前,声调变冷:“姑娘果真不愿意跟我走。”
听出了些许威胁,灵珑转身瞬间,一道闪光划过灰白的天空,就像千万道闪电交织。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爆炸声此起彼伏,粉尘混着雪渣好似巨大的云块逐渐升腾,围墙、房屋、树木全都变得模糊。
灵珑感到脚下大地在震颤,没有站稳,重重摔在了地上。远处不断传来的哭喊嚎叫声甚是悚耳摄魄。
“匹夫,竟然提前炸城了!”萧青玦骂了一句,把灵珑拽了起来,带她藏到了房屋交汇处的檐沟内。
不大一会,从屋檐上往小窥去,列队的东辽、北戎军从北而来,步伐整齐矫健,与那动辄烧杀抢掠的草寇流氓相比,更像是节制之师。
俩人猫着腰在成片的屋檐上移动,准备找一处人少地方再做打算。
却见“节制”之师过后,是一串用绳索捆着手,在悍将的喝骂、铁鞭之下艰难前行的妇人。
大约是有人不听话,一个大胡子东辽士兵扯住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出了队伍。
那女人对着士兵啐了一口,士兵面如猪肝,挥刀便要砍,不防身后被人使劲一推,重心不稳,差点扑倒在地。
东辽士兵猛地扭头,竟然发现身后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咧开的嘴几乎合不拢了。
萧青玦正看得起劲,一不留神,身边的灵珑以惊人的速度下了矮檐,去护被东辽士兵虐待的杨瑛姑。
“什么玉观音,分明便是泥菩萨。”萧青玦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
“瑛姑,你没事吧。”灵珑将瑛姑护在身后,对着东辽士兵亮出手中的铜凿子。
东辽士兵不怀好意地笑着,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小娘子,让哥哥好生疼疼你。”正欲上前,身后被人轻轻一拍,扭头是个穿胡服的年轻人。
萧青玦作揖赔笑道:“长官,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两个朋友。”
东辽士兵推了一把萧青玦,冷漠的眼神中似乎写着:你是哪根葱。
萧青玦解开一块腰牌,这是东辽人发给他的,算是对他身份的肯定。几个东辽士兵围拢过来,看见萧青玦的腰牌哈哈大笑。
萧青玦不知道他们为何发笑,也跟着笑起来。突然有人从萧青玦手中扯过腰牌,扔到路旁。
萧青玦着急去捡,一道利刃闪过,首身齐齐移位,暗红的血溅到女人们身上,受到惊吓的女人生顿时乱成一团。
“城池已破,要你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有何用。”东辽士兵擦尽刀头血,狂笑起来。
看着头颅骨碌碌滚到一旁的枯草丛中,灵珑浑身止不住颤抖,胃里好似灼烧般难受。
趁着东辽士兵维持秩序的空当,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杨瑛姑腾地一下跳起来,拉着灵珑就往小巷子里冲。
直到身后喊杀声渐渐小了,灵珑挣脱瑛姑的手,扶着墙壁,痛苦地干哕着。
“灵珑,我们得找地方藏起来。”瑛姑左顾右看,寻找最佳的藏身所。
最终,瑛姑找到了绝佳的藏身地方,一处沤肥的粪坑。简陋的草棚中,齐胸高的粪坑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灵珑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去,正与瑛姑争执,粪坑里的人不乐意了,压低声音嚷道:“要来便来,只怕耽搁下去,粪坑都站不了。”
拗不过灵珑,两人这才藏身粪坑不远处一处草垛中,也就刚刚钻入,却听到四面八方传来贼军哇啦哇啦的喊叫声。紧接着,只听箭镞噗噗入水的声音,等二人反应过来,粪坑中躲藏的七八人早就冤魂归西了。
躲在草垛中的二人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饥肠辘辘的灵珑与瑛姑这才小心钻出草垛,却不料冒出一个穿甲衣的男人,亮着明晃晃的长剑。灵珑顿觉不好,若鹌鹑一般动弹不得。
及至听到那男人跟自己说话,才知道是叶轻舟。白日才分手,如今再见,沧桑之感若潮水漫上心头。
叶轻舟也没想到能再次遇到灵珑,他驾轻就熟带着俩人来到一堵坍圮的墙东边。
“城已破,剩下的也只是负隅顽抗而已。从这个洞出去,折而往西的大槐树底下停着一辆马车。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叶轻舟叮嘱道,他额上有伤,一脸风尘,显得疲惫不堪,只是那双月牙眼依旧熠熠有辉。
“叶大人,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灵珑犹豫地望着叶轻舟。
叶轻舟苦笑道:“大丈夫焉能惜命如此,皇上都未曾离开,我若是离开还叫男人。此地不是详谈之地,二位姑娘,望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叶轻舟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