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想见见你,上次你给她缝制的领抹、帕子,她特别喜欢,说要当面谢谢你。”
盛情难却,只是穆绍庭的行为到底让灵珑心中产生一丝异样,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存在,只是两人都未曾捅破罢了。
春社秋祭是清安县比较盛大的节日,官府或是民间都会组织诸多活动,酬神祈福。穆绍庭所说的在看台上观看的便是其中一项节目,战蠪侄,把蠪侄为首的各类怪兽赶跑,庆祝丰收以及祈盼明年的风调雨顺。
往年穆绍庭要么选择冷眼看,要么便是干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可今年他破天荒出演屠魔人,连穆绍庭的父母都感到奇怪。
高冠博带的穆绍庭粉墨登场,双眉间有一抹朱砂红,身形高大健美,面容英俊冷酷,举手投足,自带气场,特别是他功夫在身,因此一招一式更是尽显王者风范。这场战蠪侄众人看得绝倒,表演结束还有人起哄让穆绍庭再来一段,穆绍庭发作不得,却又不知道来一段什么,毕竟也就排演了战蠪侄而已。
看台上灵珑坐在穆绍庭母亲身边,穆母与其说是看儿子表演,倒不如说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在灵珑身上。她夸奖灵珑的手艺好,会做针黹还烧得一手好菜,关键模样也是万里挑一。要知道模样这般好的姑娘,通常是娇弱不堪,啥都不会。
“谁要是娶了你,那是祖坟冒青烟。”穆母朝着灵珑的方向又挤了挤,一脸慈祥的笑容,将灵珑的手抓到手心里,还不断拍着灵珑绵软白皙的手背。
灵珑心想这穆母和穆绍庭性格一点也不像,一个是腻乎乎甜糯糯地亲人,一个是冷冰冰硬邦邦地拒人千里之外。
“您抬举了,我出身小门小户的,哪里就有那个造化。”灵珑含羞道。
“哎哟哟,话不能这么说,如今萧太后出生寒微,不一样大富大贵,儿子还是皇帝。一个人要有大造化,面相上就能看出来。”
灵珑本想着演出结束后再将随身带的礼盒送给穆母,如今穆母口吐莲花这么一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拿出红酸枝攒心盒子。
穆母推辞不迭,打开看时,盒中是精致小巧的小糕点,制作成南瓜、玉蜀黍、豌豆角、萝卜、竹笋等模样。
“这都是你做的?”穆母问。
“是的,早晨做好,现在怕是凉了,您回家热一下,味道也是极好的。”
穆母道:“我儿费心了。”说话的功夫,穆母拣了一块萝卜样粉白带青的糕点吃了一口,入口即化,甜糯香软,“这味道比那满庭香不知好了几倍,到底是怎么做的。”
灵珑抿嘴笑道:“其实也不难,主要是米粉,要磨得细细的,另外再取一些红绿汁水,放糖霜一点要注意适量,”
灵珑没见过母亲,因此穆母一声我儿,她内心一暖,眼睛湿漉漉的,有这样的慈母,穆绍庭怎么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呢。
此刻的穆绍庭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半真半演舞了一套明月剑,他是个严肃的人,众目睽睽下蹦蹦跳跳地总感觉自己是只猴子,因此剑走锋芒,眼带凌厉。不过他最想展示给的人基本上全程都没望他一眼,若他知道了,估计又不知做何感想了。
晚上穆绍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母亲正同父亲谈论今日的见闻,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正中间是刚刚蒸好的灵珑送的“五谷丰登”诸般糕点。
只听穆母道:“兰伯家的女孩儿生得漂亮,性格温顺,关键还很能干。听说如今萧太后微时也是这般性格,也不知哪家王公贵戚有这造化娶了她。”
“人倒是百里挑一,只是家世差了些。”
“所以你这老头子也就靠祖产活命,发不了大财,一点时务都不懂。我看兰伯不是一般人物,听说他跟晚照谷的蓝蝶衣关系极好,人家兰伯在钱塘时,上门提亲的人家差点踏破门槛,为了讨清静,人家才搬到清安县的,这金凤凰啊,早晚也是要飞出山窝窝的。”
听母亲如此说,穆绍庭内心好似针刺了一般,十分不耐烦,打断母亲道:“什么凤凰飞出山窝窝,凤凰本就住在丹凤山上的梧桐树上,山窝窝跟她最配。”
穆母见穆绍庭回来,忙起身帮他掸尘,“我儿今日辛苦了,快去换身衣裳,爹娘等你吃饭,你看中间那盘叫五谷丰登,是兰伯家的女孩儿送的。”
“整天都在外面瞎转悠,你都好久没陪你母亲正正经经吃过饭了。”穆绍庭的父亲板着脸道。
“孩子忙,你老是没事找事教训他做什么。”待穆绍庭去洗漱,穆母道。
“哎,他性格古怪跳脱,不多压着点,怕是要翻天。”穆老爹摇摇头道。
借着灵珑这道糕点的口彩,清安县迎来盛大的秋收,田野里各种作物色彩纷呈,沉甸甸的稻穗,金灿灿的脆梨,圆滚滚的柿子,看得人眼花缭乱,乐在脸上,甜在心里。
灵珑带着柳琴儿来到地头,想买些最新鲜的稻米、水果、菜蔬,却听得有人在议论。
“穆绍庭少爷又让我们加入公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