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说鲜花需要绿叶作为陪衬,衬托它婀娜多姿的美丽,在耀眼的阳光底下高傲地抬头生长。可是没有人知道,生机勃发的绿叶同样向往着花儿,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伴随着它成长至凋谢。
你总说生命太长,似那一望无际的天空般永无止境,却总在那方寻不到解渴的一抹汪洋。
那双手如同地狱里的恶魔鬼手,没有感情地穿透那些人的身体,罪恶血液吐着毒舌的信子粘上了手臂,而他似没知觉般麻木又空洞地抽出自己的手。面前的尸体像泡沫一样炸开消散,只落下一枚平常有纹理的树叶,他不在乎亦是没感觉直踩前去。
“安海,你疯了吗,你杀了骁迪!”
刺灵鬼手能摧毁这个世间存在的一切长生,长生花也好,长生夺使也罢,谁死了谁活着他都不在乎,他至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一人,可唯独这样的一个人却背叛了他。
脑子里嗡嗡的声音绵延不绝,他只看得见她,那个躲在棠槁身后的齐澜,眼里的风云暗涌几欲爆发。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仿佛她罪恶至极,麻木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别的情绪,恶毒与怨恨,最终变为咆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齐澜你告诉我为什么!”
齐澜不在乎地笑了笑,“想知道吗?”她定定地看了会安海,眼里透露着无情,手指着周围所有人:“杀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她说只要他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她就告诉他为什么不再爱他了。他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让她活下去,在这混沌的人间找一片安静之地,过上他们宁静平和的生活。他在努力了,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这世上就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好啊。”他笑了。反正迟早都要杀光这里所有人的,不过是提早一点罢了,有什么区别呢?
青色的藤叶从安海手臂上络绎不绝长了出来,越长越长,直顶天空往两边扩散像巨大的蜘蛛网要把长生区围起来。他笑得有些癫狂,红色的眼睛像长久关在笼子里嗜血的怪兽,下一秒仿佛要张开血盆大口。
大腿粗的藤蔓穿过所有人的心脏,方圆几百里正在过马路的路人还没意识到什么就被穿了心,溅了一地的血,倒在陌生的地上。
你出去看看,那街上浮尸百万,肮脏的血液飞溅到了顶天长柱刻着“长生区”字样的天碑上,看看这天地,是我最爱的红色,我的刺灵团正在大开杀戒,为我们未来的路铺上了鲜艳的色彩。可你怎么都不笑,我不喜欢你如今这双无情的眼,望着我像极了陌生人。别看了,求你别看了,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花枫:“安海,住手!愣着做什么,我们快拦住这疯子!”
安海发疯了似的,突然之间杀了骁迪,还没等反应过来,安覃就在他手里奄奄一息。
就快要触碰到尸体,骁迪的尸身散落灰尘,文桑摸了空,只剩一片绿叶落在他手掌心。
文桑眼里染上了红,嫉恶如仇:“安海,我tm要亲手杀了你!”
刚从安海手里抢下安覃,花枫还顾不上救人就骂道:“傻逼玩意,别找死靠近这疯子!他那双手直接让你灰飞烟灭,不死也半残,安覃内体粉碎,没多少寿命了。”
仇恨迷了眼,文桑眼神不变带着同归于尽的恨意:“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安海的突然失控让情势陷入困局,和苍冥的对决还在继续,本来还可以势均力敌却在关键时刻内耗,这次看来非死不可了。既然如此,安海,你就为你的所作付出代价吧。
文桑面无表情:“花枫,你先带着安覃离开。”
看到文桑表情,花枫猛然意识到他的用意,想劝却发现文桑转头对他笑了下,“我和他认识了那么久,他一定不甘心死的这么窝囊。等我去见他如果知道我没为他报仇,以他的性格会把我骂惨的。”
花枫欲言又止,也只能回了个“嗯”。最后眼色复杂看了文桑一眼,背着安覃飞速离开。
漫长的寿命中,很多情感早已超越了所谓的爱情。既然有人追求自由不愿被婚姻束缚,那便有人追求精神上的契合,不谋而合更不必开口。
可惜,野草终究被烈火焚烧成灰,归于寂灭。
这场长生殿护和长生苍冥之间的战争还没真正开始,就被上百人的刺灵团强势横插一刀,成为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
这仅仅是开始。
刺灵安海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长生区。他要让这些高高在上拥有长尽寿命的人葬身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长生区,尸骨遍地,化为永缚于此的孤魂野鬼。
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可数的绿叶被齐澜收进了乾坤袋,淡然挂在了肩上。
“还差两片。”齐澜语气无波无澜,目光掠过棠槁的脸上,走到安海身边:“杀了他。”
安海乖乖的点头:“嗯。”
突然,棠槁听到他自言自语:“杀了他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吗?”
齐澜只是笑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