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日的早晨清风微凉,几缕柔和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大多数人,都知道安歆他们不是好惹的,只有那几个满脸阴狠的大汉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目露凶光。
安歆他们这些流放的人员,早晨起来每人只发了两个杂面馒头,大家在官差的催促下赶紧吃完,天蒙蒙亮就启程离开了驿站。
这会都晌午了,大家都饿的有些腿软,官差头领也没发话停下来休息。
直到太阳越来越烈正午的时候,官差头领刘淮终于在路过一片树林边,让大家停下来休息吃些东西。
安歆走到一颗大树阴凉处坐在一根木桩上,其他人也跟过来围成一圈坐下。
“哎呦,终于休息了,可怜我的老腿呀。”单御史坐下后,捶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哀嚎。
苏老大夫睨了一眼苦着老脸的单御史,吐糟道:“有我在你也好意思说老。”
“臭小子,找揍。”
这话要是别人说单老头这个御史大夫都能怼死他,可谁让这话是头发比他还白胡须比他还长的苏老大夫说出的,单今哲怒了努嘴也只好认了。
大家看见能言善辩的单御史吃瘪,也都善意的笑了。
两个老头搞怪的逗趣,让大家走了一上午路沉重疲惫的心情都变轻松了。
安睿和朱时景陈润泽三人解下身上的包袱,拿出昨晚上花钱让驿站为他们准备好,今天路上足够的食物。
陈润芝拿出一张厚布铺在中间,几人把馒头和烧鸡一些包在油纸里方便携带的菜品。
旁边的人看见他们吃着馒头,中间摆放的七八样菜,喝着带出的凉白开,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着话,聊着天,说说笑笑,只觉的这那里像是去流放,说是在郊游还差不多。
不说其他人,就说这次跟安歆他们一起从刑部大牢流放的十来个官员,看见他们这样都是既羡慕又嫉妒。
安歆看见大多人为了方便,从驿站带出来的都是些馒头咸菜,于是让安睿把带出来的两只烧鸡,给那群跟他们从刑部大牢一起流放出来的官员送去。
“安大人仗义。”有那性格开朗的官员接过烧鸡,对着安歆他们拱了拱手谢道。
安歆笑了笑,“大家曾同朝为官,现在又同路流放,互相照顾一二各位不必客气。”
“是,安大人说的是。”有官员赞同道。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只是说的客气话,不过安歆送烧鸡给这群官员,也只觉得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照顾一下,也没想让人多感谢。
可那大多数官员对安歆送烧鸡的行为,还是友善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
在众人都安静吃饭的时候,忽然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本官不食蹉来之食。”
安歆侧身转头看去,一个官员好心撕下一块鸡肉,递给那位很懂怜香惜玉的中书侍郎卫耀信,却被人如此嫌弃。
满脸尴尬的递过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神色憋的通红。
有人看不过去,讥讽的开口:“卫耀信,我们现在都已经被流放了,你还整天端一个官架子给谁看。”
“就是,安大人看我们只买了,方便携带的馒头咸菜,好意分给我们一只烧鸡,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何必又要在这阴阳怪气。”
卫耀信被几个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官员怼的满脸涨红,张嘴还要说什么,被旁边一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人扯了扯袖子,提醒他已经有点惹了众怒阻止了。
十个官员九个觉得卫耀信这样说太没有素质,你要是觉得这样算是蹉来之食可以不吃,何必要说出来破坏大家的心情。
安歆按着要毒舌的江舟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那群官员声张正义,江舟怎么怼都不算过分。
既然那些官员已经把姓卫的堵的说不出话来,江舟这时候再上去,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他们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其他心性平和流放的犯人就算看见安歆他们吃的好,也只是羡慕的看了一眼,就与家人走到一边休息吃自己带着的食物。
可那几个以前一看就不干好事的几个大汉,还有躺着挣钱享受惯了的那对母女,一个是身上没钱,一个是有钱不花。
他们看向安歆一群人好吃好喝的聊着天,同时眼神阴沉的闪过不甘,觉得大家现在一样都是流放人员凭什么他们还能过得这么好。
“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都流放了,还这么嚣张的人,”脸型瘦长的官差许勇感叹道。
刘淮大口咬下一块熟肉,嚼吧嚼吧,咽下,“做好自己的事,不该管的别管。”
吃完自己手中的肉,刘淮向不远处树下看去,眼神有点沉。
收回目光,这次按说流放的人并不多,总共加上老少妇幼也没超过百人。
往常这样的情况上面最多也就派出五十人押解,可是这次他接到命令带领三十个官差出这次任务。
原本刘淮以为上头就派出他带领的三十人,去押解这趟流放的犯人。
刘淮抬头又看了看那边五十个身穿与他们同款官差服饰的人,眼神闪了闪,低下头掩饰眼中的猜疑。
因为这些派来押解的人,他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安歆吃完饭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