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黎子瑜他们得知尉迟奕和姜晨熙四人,是半夜堵住安歆死皮赖脸跟出京的,几人暗想看来先前那段时间,他们对新师弟还是关爱少了。
要是这次外出让自家小山长少了一根汗毛,回来后,他们六个师兄一定会好好教教他们,学问是怎么作成文章的。
而被几个师兄惦记的尉迟奕和姜晨熙几个,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见高高挂起的太阳。
明明已经到了初夏,怎么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安歆离开后黎子瑜和冷向白想起上元节,安歆在花灯上胡乱写的字他们当了真,默契的向着那个目标努力奋斗。
想着自家小山长在京城里横着走的狂妄样,两个人的心更坚定了。
黎子瑜性格沉稳内敛同时还有不凡的才学,成功在盛安帝跟前露了脸,经常出入御书房。
冷向白的博学多才得到翰林院院首的赏识,在自己本职做完后,还会被顶头上司池华浓叫去谈古论今。
俗称陪着聊天。
冷向白这里也算在翰林院站稳了脚跟。
就连这届的榜眼比他高半级的贺仁怀,有时候看见黎子瑜和冷向白这么受大佬待见,也会不由嫉妒的瞪着眼看他们。
可见黎子瑜和冷向白在翰林院是多遭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大家不由想为什么他们就那么好运。
不仅考上了状元和探花,还被大佬们看中赏识,为什么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所以在两个师兄弟背后做小动作,想要把他们拉下来自己上位的人,可不在少数。
朱时景和安睿考上庶吉士后,也进入翰林院。
不过一个是为了今后的仕途镀金,另一个那就是纯属上头有几个师兄罩着,每天在翰林院里划水。
有人在冷静沉稳的黎子瑜和冷向白那里没办法,就把注意打到了他们身上。
朱时景这个从小接管家业,做事圆滑精明的人精,那又岂是一个好惹的主。
师兄弟几个不显山不露水,每天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儿。
而这期间在他们背后做小动作的人却是叫苦不迭,不是自己失手打翻墨汁把编修的书史给染了,就是遇到各种各样意外的事。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事变得这么不稳当,这么毛躁了,因为老做错事,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会被上司拎去思想教育一顿
江舟已经在御史督察院里得了一个鬼见愁的名号,那张嘴得罪人的本事,就连御史督察院里的最高官单今哲都自叹不如。
而且他这个鬼见愁的名号,已经逐渐有越来越响亮的趋势。
因为他一个刚进督察院御史台不久的底层芝麻小官,看见安国公家那个宝贝独孙,贤妃的亲侄子调戏猥琐良家女子。
不但没装作路过没看见,还把这件事写进文案交到上司那里,让其写成奏折上达天听。
参安国公治家不严,教育子孙无方。
纵容其孙放荡形骸,猥亵良家女子,致使无路可退的女子只能跳河以保清白。
这种卑劣下流无耻小人,必须严惩。
要是普通上司接到下属的这份文案,恐怕会强行压下去,然后再告诫他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但能看中江舟这种把怼人作为毕生爱好,领进御史台的那也不是一般人。
一个初出茅庐的御史小官敢写,一个脑壳瓦特的上司真敢送到御案上,看到这份奏折连盛安帝司夜霄都顿了一下。
可见有这么大胆和头铁的人还是少见的。
盛安帝笑了笑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黎子瑜,吩咐他草拟一封圣旨。
然后派内侍前去安国公府宣读,对其严旨申饬。
贤妃得知消息后怪自己娘家人拖后腿,也把写这封奏折参安国公府的人给恨上了。
不知道御史台是谁看江舟不顺眼,把要参安国公府这个草案是江舟拟的,这件事给转出去了。
连国公府这样级别的人家都想参就参,脑袋这么硬的人,之后京城里的大小官员看见江舟都是避之不及。
一时间鬼见愁江舟这个人,在这届新晋进士里风头无人能及。
刘伯星这边本想在兵部稳扎稳打做着自己的小官,那成想在哪里新来的,都要有一段新手的适应期。
被欺负了,咱们憨憨没忍住,就把人揍了一顿。然后就被孤立了。
下值后郁闷的憨憨,就去找自己几个,师兄倾诉了。
进来第一句话:“我想小山长了。”
这一句话,把几个师兄弟打败了。
江舟瞪着眼睛在他的肩膀上锤了一下,恶狠狠的道:“那个女人都离家出走了,你提她干什么。”
说完还撇了撇嘴,傲然的扭过头,只不过那微红的眼眶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其他几人紧抿着唇瓣,一时间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可见他们并不像表现的那样,对安歆离开那么无动于衷,接受的那么坦然。
此时正走在一条青草丛生窄窄田埂上,挎着篮子给尉迟奕和孔珣五人送中饭和水的安歆。
并不知道黎子瑜几人对她不告而别的离开,是有一些难以释怀,只等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