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隆冬,枝头枯叶随风摇曳。
安歆这段时间除了去赴临安县知县的一场应酬,之后就在家里躺平,不管临安县文人圈里谁送帖子来。
要问,就是不再。
这天安歆正在暖室里窝着,明月搓着手走了进来。
安歆看她这样,就又不正经的道:“来来来,把你的小嫩手伸过来,你家主子给你暖暖。”
正坐在窗边绣凳上为安歆做厚衣袍的清风,抿着嘴笑看安歆和脸颊微红的明月打趣,心想主子要是个男子,她和明月给她做个通房丫头也不错。
清风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白皙的脸颊通红一片,遗憾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可惜她不是个男子。
自己和明月三观还在,清风暗暗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手中青色衣袍袖口处,绣上精美思致的团花纹。
明月故作生气的努了努嘴:“主子这是无聊了,又拿奴婢打趣。”
安歆虽然没有真的给明月暖手,不过还是把自己的暖手炉寄给了她。
想到正事,明月正色禀报道:“孔公子来了,现在在前厅,主子要去见吗?”
安歆一顿,斜靠在软榻抱枕上,叹了一口气。
就从码头那件事后,孔珣来过几次,身边再没带那个小厮。
不知道这都快过年了,他怎么有时间来她这里,“走吧,去前厅看看。”
孔珣坐在待客的厅堂里,安睿正在陪他,看见安歆进来连忙站起来拱手施礼。
“不必多礼。”安歆走到厅中主位坐下,“孔公子今天来可有何事。”
孔珣眼神暗了一下,就从那次身边的小厮唐突了她的婢女,面前的女子就与他生疏了。
孔珣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他不想和安歆这样疏离。
安歆对上孔珣透着委屈的眼神,不由展颜一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孔珣下意识的回到。
当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白皙如玉温润的脸庞通红一片,结结巴巴:“不…不是……”
着急的孔珣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安歆一愣,摸了摸下巴,好像这段时间,自己也真的因为他身边小厮的原因迁怒了他。
难得良心发现的安歆,道:“好了,别委屈了,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转头对着无聊的安睿说:“你吩咐人去问问你几个师兄,今天天冷,我准备把前几天猎回的那只鹿烤了,问他们来不来吃?”
“哎,好来,我这就去!”安睿正愁一个人每天在家被父亲压着看书无聊,大家凑在一起热闹,他怎么会不愿意。
孔珣漂亮的嘴角扬了扬,安歆愿意留他下来吃饭,是不是代表原谅他了。
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吉祥是他身边的小厮,没有管理调教好,就是他这个做主子的错。
那次回去要不是母亲硬要把吉祥留下,他都想把他安排回京送年礼,不让他再回来了。
安歆看见冷向白进来,就知道他是得到安睿的通知过来的。
“正好向白来了,你陪孔珣坐会,我去吩咐厨房那把我们下午吃烧烤,要准备什么食材。”
除了对书院里这些他认同的人,对其他人都非常冷漠的冷向白,对着安歆温和的点了点头:“好!”
安歆看着老往外蹦字的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自己也习惯了。
书院离县城坐马车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安歆去厨房安排好食材回来,就看见黎子瑜和朱时景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明显两个人不是得到安睿通知来的。
安歆:“你们两个路上没碰见安睿去通知下午来吃烧烤?”
“没有。”朱时景:“曹家那边来人,我和表哥是被母亲撵出来躲清闲,才来书院的。”
安歆嘴角抽搐一下,原来书院还有这功能。
“不好了。”明月挑起门帘走进来禀报:“主子,大壮让人回来报信,说睿少年和江学子去找刘学子时。
路上碰见县丞小舅子和赵奎一群人,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纠缠着,去了那种地方。”
安歆腾一下站起来,“在哪,快带我去。”
黎子瑜和孔珣,冷向白和朱时景看见安歆一脸着急,也跟着她向外走。
安歆之所以焦急是因为她想起系统提醒过,江舟就是和人发生口角,才会在争执中被人捅死。
什么地方最容易和人发生争执,再加上有些人推波阻拦暗中挑唆,没有比青楼这种地方更合适的了。
匆忙坐上黎子瑜和孔珣他们的马车,跟着大壮找来报信的人,一路来到县城南大街。
安歆几人下了马车,看着眼前两层古色生香的精致小楼。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要问闲的蛋疼,又有两个臭钱的男人,最爱去的地方,非这种暖帐温香的青楼不可。
站在门口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靡靡之音,还有女子莺歌燕舞,柔情软语招呼客人的声音。
安歆身材高挑纤细,身着一件月白色圆领缠枝暗纹绸缎锦袍,外披一件青色披风被风卷起。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黎子瑜,还有好像对这里并不好奇的朱时景,他从小接管家里生意,与人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