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希继而又是挥动一双粉拳,在张若尘的身上捶打,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告诉我?在离原城见到我的时候,你居然还装着不认识我。你是一个坏人,天下最坏的人。”
张若尘木然的站在那里,任凭木灵希的拳头捶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眼中,也有些湿润。
他没有想到,木灵希对他用情竟然如此之深,心中暗暗的感动。因为池瑶背叛而伤透了的心,终于多了几分温暖,至少在这世上,还有人关心他,还有人为他伤心,为他流泪,为他哭,也为他笑。
这是多么珍贵的一份感情!
久久之后,张若尘颇为苦涩的道:“对不起。”
木灵希轻轻的咬着下嘴唇,眼神幽怨的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人太多,又不止我一个……”
突然,她的话音停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颇为惊慌,立即从张若尘的怀中冲了出去,一连后退了三步,站到了远处。
张若尘颇为诧异的盯着她,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
木灵希的脸色却相当痛苦,既是挣扎,却又犹豫,最终还是问道:“尘姐知道你还活着吗?”
张若尘盯着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告诉她。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加上你,不超过三个人。”
“为什么?尘姐对你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你为何要瞒她?你可知道,她会多么伤心?”木灵希十分不解的问道。
张若尘的目光深邃,眺望远处月光下的藏青色山峦,道:“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只能活在阴暗的世界,而她却是陈家的家主继承人之一,站在光明中的人。她还有她的母后和父王,还有庞大的家族。只要女皇还活着一天,我就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你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木灵希道。
“告诉她我还活着,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加残忍?”
张若尘道:“整个昆仑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杀死时空传人,不会允许他成长起来。只要时空传人还活着的消息走漏出去,那么,他们就会先去对付烟尘,对付我的娘亲,对付我的朋友。只有我彻底消失,对他们才是最好的保护。”
木灵希的一双美眸,就如此注视着张若尘。
直到此刻,她终于感知到,张若尘的心中肯定也无比痛苦,有家不能回,有未婚妻却不能见,有朋友却不能相认。
因为,他们之间隔有无数想要杀死时空传人的人,还隔有一个无法战胜的池瑶女皇。
池瑶女皇就像是一座大山,死死的将他压在下面,无法喘息。
除非他能够推倒那一座大山,要不然,就永远见不到光明。
黄烟尘和林妃的身边,至少还有人安慰她们,照顾她们,帮助她们走出悲伤的困境。
可是张若尘却更加可怜,只要女皇还活着,他就永远只能隐姓埋名,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和关怀,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成为一个被流放的逃犯,过着变沛流离的生活,忍受孤独,忍受黑暗,忍受内心的折磨。
若不是无奈,谁又愿意隐姓埋名的活着?
木灵希也终于明白,张若尘为何会假装不认识她,其实,张若尘是不想害了她,不想让她卷入进去。
木灵希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扯了扯张若尘的衣袖,道:“对不起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跟我去拜月神教,我封你做我的大护法,怎么办?”
张若尘盯了她一眼,道:“怎么每个女人都想有一个大护法?”
“谁?你说的是谁?谁敢跟我抢大护法?”
木灵希双手叉腰,没有丝毫仙气,反而有些古灵精怪,露出很生气的样子。
张若尘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将他逗乐。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张若尘摇了摇头,将地上的金属面具重新捡起来,道:“你们魔教虽然势大,能够在暗处与朝廷作对,但是,那里却未必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和池瑶女皇的恩怨,绝不止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池瑶女皇的实力太强大,强大得让人绝望,我在没有与她抗衡的实力之前,与任何人走得太近,都可能是害了她。端木师姐,你明白吗?”
木灵希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张若尘,像是能够感受到张若尘的情绪,问道:“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有什么痛苦,一直一个人承受着,从未对人说出来?你和女皇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继续问下去,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张若尘道。
木灵希轻轻的咬着唇齿,不再勉强张若尘,却从背后将张若尘紧紧抱住,道:“我不管你和女皇有什么恩怨,反正我现在知道你没死,你就不能甩开我。”
张若尘将金属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有些无奈,道:“你先把我放开。”
“我不放。你先前不是说,即便是天下最无情的男人,见到了活着的我,也会被我迷住,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话,有多么高兴。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