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宣武帝急忙起身,扶着太后去往正殿。 人都退了下去,殿门一关,太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宣武帝满脸震惊,“母后,儿子都多大了?您怎么还跟我动手呢?您也不怕闪了您的腰!” 太后扯着他的耳朵往椅子方向走,“哀家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神女,是神女!” “留着她,慕容家的帝位最少还能兴盛数百年!” “儿子也没怎么着她啊!” 宣武帝弯腰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帝的威严,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把老二的胳膊都砍了,朕让她跪一会儿怎么了?” “放屁!”太后眸中闪过一抹戾色。 “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慕容深无视哀家与皇帝的叮嘱,都欺负到烟儿家门口了!为了杀她,甚至还不惜动用了他培养多年的暗卫!”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要我说烟儿这丫头还是顾虑太多了!她该杀了他才是!如今只要他一条胳膊,当真是便宜他了!” 宣武帝叹气,“罢了!这样也好,身子残了,他就彻底与皇位无缘了,就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了!” “呵!”太后冷哼,“哀家看未必!” “……” 宣武帝扶额。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魏谦在门外压着嗓子道,“陵王妃醒了。” 皇帝和太后相视一眼,正想说传她进来,就听魏谦继续道,“王妃娘娘这会儿就在殿外跪着呢……” 太后抿唇,狠狠剜了皇帝一眼,宣武帝气结,吼道,“让她进来跪着!” 话音刚落,太后咬着牙,抬手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殿门缓缓打开,魏谦拦住想陪沈南烟一起进殿的慕容澈,躬身道,“皇上说了,让殿下与这些个大臣们一起在外头等着。” 沈南烟迈着疲惫的步子,无精打采地跪到皇帝和太后身前,叩首道,“烟儿叩见父皇,皇祖母万福金安!” ‘砰’的一声,宣武帝没好气儿地将手中杯盏往桌子上一摔,咆哮如雷,“你病恹恹地往这儿一跪,给谁看呢?” 殿门虚掩着,透过拳头大的缝隙,慕容澈看着跪在地上的纤弱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殿外的大臣们竖耳倾听,不免有幸灾乐祸者暗自窃笑。 短短两个月的功夫,这个陵王妃竟惹出这么多事来…… 现在连皇子她都敢说伤就伤,说处置就处置,属实猖狂! 哼!这下碰到皇帝和太后的逆鳞了吧?看她这次还不死! “朕有没有说过……不用你请安行礼?你拿朕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是你也想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啊?” 沈南烟蒙了,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皇帝这是搞哪出呢? 宣武帝瞪着眼睛吼道,“还不赶紧滚过去坐着?你在这么难以教导,朕不介意多派几个嬷嬷教你规矩!” “哦!” 沈南烟急忙起身,因血压还有些低,脚下不稳险些摔倒,看得皇帝和太后心里咯噔一下。 外面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大臣们彻底傻眼了?是不是自己个听错了?皇帝何时这么没有底线过? 二十几个没和皇帝讨论完公事的大臣们,悄悄偏过头去,顺着殿门的缝隙偷偷往殿里看…… 待看到陵王妃竟真的被苏嬷嬷扶到了椅子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心中腹诽,难怪陵王妃有猖狂的底气!以后见到她,可千万得记得绕道走,既然惹不起,咱躲着还不行吗? 年纪大的臣子,心中也都有了计较,他们都知道,太后乃玄门出身,最擅推演。 先帝靠着她这一身本领没少避祸,大晟能有今日的光景,太后功不可没。 这个陵王妃竟然能得太后和皇帝如此偏爱,看来她确实是神女转世! 为了大晟的将来,他们得暗中帮衬着她,万万不能让几个皇子因夺嫡之事而伤了她! 殿内,宣武帝呷了口茶,冷声问,“事是昨天出的,你为何今日才入宫请罪?” 沈南烟垂首绞着手里的帕子,低低开口,“儿臣心里委屈!不想憋着火来宫里,惹您和皇祖母生气。” “哼!”宣武帝哧鼻,“这么说,你还挺孝顺?朕是不是得夸你?” “……” 不不不!不用夸!你别罚我就成了! 宣武帝冷眼睨着她,气哄哄地道,“朕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看你要不要!” 沈南烟心说,完蛋!看着吧!准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