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黑衣人迈步上前,试图押着邢苔去往酒吧二楼的时候,女孩却淡淡地挥了挥手。
“不用麻烦,我自己会走。”
她知道。
身处于这种被动的局面下,恐惧和慌张都毫无意义。
只有保持冷静,才有可能找到破局的契机。
可即便邢苔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少女站在酒吧那螺旋式的楼梯前时,她还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玻璃制的台阶,隐约倒映着邢苔僵硬的脸色。
一步,两步。
踩着略不自然的步态,女孩尤为缓慢地走到了楼上,那个穿唐装的男人面前。
此时此刻,男人正坐在一张极宽敞的桌边,桌上堆叠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和牌具。
另外还有两大包显眼的,尚未分装的白色粉末。
几名年轻的男女,旁若无人地跪伏在地上,似狗一般地趴着,全无尊严。
他们面目潮红,表情痴迷,背后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某种错乱的幻觉中。
还真是,一个人渣。
大致地猜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邢苔的眼神愈加厌恶。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嘿,算起来,我和邢小姐应当也不是
一边说,关万鹏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抱歉,我不记得了。”
邢苔冷漠地板着张脸,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兀自紧绷,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啊,不记得了。嗯,也很正常。”
关万鹏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
“毕竟那时候,我只是跟在老大身边的一个小弟。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三年后,我居然就成了和联社的龙头。”
说罢,仿佛是自嘲般地,关万鹏将整杯酒液一饮而尽。
“总之,邢大小姐,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眼下关某人的手里有两包东西,这样,你当着我的面,干脆地吃掉一包,我就做主放你离开。外头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也绝不会伤你半根汗毛。怎么样,这个买卖,不坑你吧。”
灯光昏暗的酒吧二楼,关万鹏随手拿起了一袋密封的粉末,跟着又轻松地抛了抛,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邢苔倔强地站在原地,强装镇定地反问了句。
“呵呵。”
不过关万鹏对此,却仅仅是慵懒地耸了耸肩膀。
“很抱歉,邢小姐,今天这东西,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我……”
邢苔还想再说些什么。
谁知下一秒,整间酒吧里的灯,竟突然全暗了下去。
“什么情况!”
“妈的,谁关的灯!”
“老大,停电了!”
“那个谁,去电闸那看一下!”
关万鹏的手下慌乱了一阵。
紧接着,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就骇然响起。
“砰!砰!砰!”
黑暗中。
一个又一个芒然无措的人影,接连倒飞了开来。
“草!我们被攻击了!”
“谁!是什么人!”
“啊!”
“救我!”
“在这里!”
“快来帮忙!”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酒吧。
在关万鹏呆呆地注视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里。
模糊的轮廓相互叠加。
桌椅和人体各自翻转。
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清楚,也没人明白。
关万鹏只知道,他们的场子被袭击了。
就是现在!
邢苔刚想趁乱脱身。
可还没等她蹿出几步,女孩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量给拖拽了回去。
与此同时,关万鹏的几个手下也摸索着围了过来。
“砰!砰!砰!”
又是几声重响。
数名壮汉皆被砸进了墙壁里。
约莫是看见了什么,近旁的一个人开始大吼。
“邢苔!是那个邢苔!就是她!她只有一个人!她在对咱们动手!”
“草!这女的力气好大!”
“谁他妈的能把灯打开!”
“东哥和强哥都被干掉了!”
“怎么可能!”
“对面真的只有一个人?”
“这女的有问题!”
“啊!我的手!”
“救我!”
“疯了,那女的把墙给打穿了!”
“你他妈的在开什么玩笑!”
“怪,怪物!地板都被打裂了!”
“救,救命!”
“砰!砰!砰!”
从尚有反抗到四散奔逃,混混们只用了不足三十秒的时间。
也怪他们为了堵邢苔,而把门窗关得太紧了些。
以至于这会儿,想跑都跑不了了。
等嘈杂过去,灯光重新亮起。从始至终,都没敢离开沙发的关万鹏,硬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他所有的手下都已经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