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欢和宋肆林屏气凝神,面面相觑。
“我手机没电了,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在医院大门对面的药店。”
“我大概十分钟后到。”谢商问温长龄,“带雨伞了吗?”
“没有。”
“那你在药店里面等我。”
“好。”
温长龄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江城雪。
“谢谢。”
“不客气。”
雨下得不急,把街道洗涤得很干净,树上的积雪结了冰,风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絮状的冰晶被摇裂,碎碎落下。
温长龄转身回药店。
“你跟谢商又在一起了?”
又。
听得出来他耐心告罄。
温长龄回头,目光平静:“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是挺多的。”
她没有再接话,推开门,走进药店。
江城雪走下台阶。
秘书薛先生跟在他身后,给他撑伞:“江董,您的药还没拿。”
江城雪每三个月要做一次心脏检查。
门诊楼的电梯离医院对面的药店有近百米,他在电梯里一眼认出了温长龄的侧脸,他搜罗了一堆五官像她的人,对她的五官太熟悉了。
“不吃了,以后都不用吃了。”
*****
车里的气氛很古怪,后面搭顺风车的两个人都不敢作声了,于是默默掏出手机,微信联系。
肆帅:【四哥的女朋友不会真出轨了吧?】
谷家口歌神:【少放屁。】
肆帅:【可是她刚刚跟那个姓江的在一块啊。】
谷家口歌神:【不要脸的野男人!】
“你怎么借了江城雪的手机?”谢商突然开口。
后面两只停止打字,竖起耳朵听。
温长龄说:“我手机没电,他刚好在旁边。”
小疤恢复得很好,温长龄只要有空,就会去医院看她。最近的气温很低,朱婆婆总是关节疼,温长龄在药店给朱婆婆买了膏药,刚付完药钱,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车子开得很慢,谢商说:“你也可以借别人的。”
借手机是温长龄临时起意的,因为她突然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在江城雪的手机里“种”点东西。
她没有和谢商说实话:“我认识他,借他的手机有什么不对吗?”
有啊!
谷易欢:你们的“奸情”还上过热搜!
苏南枝的消息这个时候发过来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谢商点开看了,没有再继续江城雪的话题:“苏女士明晚在南楼小筑办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去吧。”
接触得越多,日后她去陪阿拿的时候,谢商要收的烂摊子也会越多。
温长龄拒绝:“我不去了。”
“吃完饭就回家,不用很长时间,可以吗?”
谢商的声音很轻,轻到不像在询问。
更像是请求。
他希望她去,他希望温小姐能走进他的圈子。
“我不想去。”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长龄低着头,手指反复地抠着药盒的边缘:“我有工作要忙。”
谢商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如果是往常,他可能就由着她了,但刚才她用江城雪的手机打的那通电话扰乱了他的理智。
“后天是周末,有什么工作一定要明天晚上做?”
温长龄抬起头,眼里仿佛聚了两束发烫的光:“你想问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车子停下来。
谢商看着温长龄:“你们两个下去。”
宋肆林跟谷易欢挤眉弄眼:我们?
谷易欢推门下车,看宋肆林磨磨蹭蹭,拽了他一把。
车门关上。
宋肆林打了个寒颤,搓搓手:“不会吵起来吧?”
“已经吵起来了。”
谷易欢缩手,蹲在路边,眼睛忍不住往主驾那边偷瞄。
温长龄下意识地用手指绞着塑料袋的提手。
她的手已经被勒红了,谢商把袋子从她手上解下来,放到一边:“为什么故意接近江城雪?”
温长龄低着头:“没有,你想多了。”
“你不想去庆功宴,”谢商猜测,“是不想见我的家人吗?”
她不说话,手上没有其他的东西,自虐一般地用力抠着手指上的肉。
谢商握住她的手,把被她抠红的皮肤从她手指下解救出来。他声音放低:“长龄,不要瞒着我,你的事情能不能都告诉我?”
温长龄沉默了片刻。
“让他们上车吧,外面太冷了,而且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
“你说谢商他女朋友要是跟他吵架,面对这张脸,还舍得凶他吗?”
温小姐不仅舍得凶,而且凶完还不哄。
谷易欢越发觉得谈恋爱没有一点好处,太影响情绪。正当他深思的时候,旁边两个生意人在寒暄。
“庞总,好久不见。”
“戚总,好久不见。”
两人聊生意、聊投资、聊股价,反正谷易欢是一句没听懂,他开了瓶酒精饮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