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不管是力量还是对主动权的控制欲,都存在很大的差异,温长龄之所以有时能占上风,是谢商给的纵容,是他在“听话”,如果他不听话,那她毫无推拒之力。
得偿所愿,他欣喜若狂。
结束之后,他舍不得放开,长时间处在兴奋状态里,他的身体绷紧得太久,那样抱着温长龄慢慢平复。
他想要一直拥抱,用力抱紧她:“长龄。”
“嗯……”
温长龄踢了他一下,示意他起身,没见他动,她咕哝着骂了他一句,然后叫他的名字,那是她睡前的习惯。
她要睡了。
谢商小心地松开她,去浴室,拿了毛巾和温水过来,替她清理,喂她喝水。她眼睛都没睁开,一副全然依赖他的样子。客房没有铺被子,谢商只好在这边的床上再垫了条毯子,让她睡在干爽的毯子上,给她盖上厚一点的被子。他关掉空调,开了一丝窗通风。
看着手上被她抓咬出来的伤,他连血液都在发烫,毫无睡意。他俯身亲吻她的脸,然后拿了件外套去外面打电话。
没响多久,那边接了。
那边问了句:“几点啊?”
谢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十四分。”
“不用睡?”
“苏女士发了微博,说今晚要拍夜戏,我想你应该会陪她。”不然谢商也不会打这通电话扰人清梦。
梁述川确实没睡,这个点还在片场。
“想问蔺北江家和江城雪的事?”
“嗯。”
梁述川处事很谨慎,他既然查了,就不可能只查个表面。谢商虽然跟他没在一个屋檐下当过“父子”,但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依照他宠妻的程度,有些过于危险的信息,他在苏南枝面前肯定会先过滤了一次。
“江城雪的生父江望图在江城雪五岁的那年被烧死了,人死之后,警方在他家里发现了地牢。”梁述川问谢商,“蔺北红裙子案你听过吗?”
“听过。”
那是多年前的一桩连环杀人案,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地牢里的证据表明,江望图就是那个案子的凶手。”
当时很多记者报道了,很多相关专家还分析了江望图的人格特征。他是高知分子,工作顺利,衣食无忧,也没有童年阴影,是天生的人格缺陷。
“之后江城雪的母亲再嫁,他跟着去了江家。”
江城雪在江家生活了七年。
“他母亲病故后,他被江家弃养了,当时他十二岁。他还有个养父,他跟他养父生活没到两年,他养父也死了,死于重疾,他作为重疾保险的受益人,拿着那笔钱出去独立了。后面江家的继承人一个一个出事,他又被接回了江家。”
“他为什么会被弃养?”
江家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但老爷子江立松不是个心肠冷硬的人,若非有什么特殊缘由,不至于会弃养未成年人。
“江家对外给出的原因是他有精神疾病。”梁述川说,“我舅父和江立松关系还不错,前几天在他嘴里套到了话,他说江城雪身上有他生父的反社会基因,养不熟。”
只晴了两天,又开始转阴、下雪。
江城雪被拘留了两天,被打的男人签了谅解书,达成了和解。薛伯勇中午就来警局门口等,等了有好几个小时,看见江城雪出来,他下车去开车门。
“江董。”
江城雪把外套扔在垃圾桶里,车里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
他上车:“去荷塘街。”
积雪未消,又覆新雪。围墙、屋顶都堆了厚厚的雪,探出院墙的树枝被压弯了腰,灯笼上也穿了一层白衣,满世界都是干净皎洁的白。
车停在街道上,江城雪没下车,开着窗,看对面街边。温长龄跟个小孩在堆雪人,倒是童心未泯。
谢商在旁边打伞,雪一直没停。
温长龄已经摘了手套了,和彤彤蹲着在做雪人的身体。前几天一个小贩上门卖冬天的花棉袄,朱婆婆买了好几套,温长龄和彤彤身上都穿着朱婆婆买的大红花棉袄,带着红色的围巾,有点臃肿,像两只非常喜庆的企鹅。
谢商看得直蹙眉:“手不冷吗?”
温长龄:“不冷。”
彤彤:“不冷。”
伞不够大,谢商自己在伞外:“我来堆吧,太凉了,你们别碰了。”温长龄止咳的中药都还没喝完。
大企鹅:“不要。”
小企鹅也学大企鹅:“不要。”
谢商无奈,把彤彤抱到温长龄身边,好让伞足够遮住这两只。
身子和头都做完了,温长龄抱着雪人头放到雪人身子上,用力拍了拍,给雪人戴上帽子。她看了看,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转头看谢商:“你低点儿”
谢商弯下腰。
温长龄取下他的围巾,给雪人戴上。
“可以了。”她拍拍手,使唤撑伞的工具人,“谢商,你帮我们拍照。”
谢商把伞给她:“拿着伞。”
温长龄拿着伞,牵着彤彤一起比剪刀手。刚拍完一张,雪人的头啪的掉地上,碎成了一堆。
彤彤惊呼:“呀,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