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欺软怕硬,谢商在,她不敢再对温长龄恶语相向,就哭天抢地地说她儿命苦,她儿死的冤。
温长龄不想和秦齐一块回去,一定会被问和谢商的关系,所以她跟着谢商出去了。
出了警局,谢商松开她的手。
“如果警方再传唤你问话,让律师陪你来。不想找我的话,找其他律师也可以,律师的号码我发给你。”
他应该是从律所直接过来的,身上穿着正装。
当初的谢老板已经变成了谢律师,因为她,他在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当初的狠话也确实成真了,父债子偿。
“你不忙吗?”
“忙。”
“那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是浪费时间,”谢商看着她,瞳孔在阳光的反射下颜色漂亮得像纯真的琥珀,“是我在找借口来见你。”
温长龄沉默着。
她清醒的时候,总会很纠结、很挣扎,心不由己,理智又不放过自己。她不愿意为了谁留在这个世界,何况是仇人之子。
“你现在要去哪?”
“华旗。”
谢商问:“坐我的车吗?”
“不坐,我自己有车。”温长龄眼神疏远,“我先走了。”
谢商站在原地,看着她过马路,上车,越来越远。
温小姐好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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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人离开了,林耀平在深思。
“林队。”张谦过来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林耀平也没太多头绪,但有点直觉:“秦齐和秦克太像了。”
张谦认同:“是很像。”
就差一颗痣,相像到足以让人混淆。
林耀平觉得秦克以前的案底也需要仔仔细细地再过一遍,秦克以前坐过一次牢,和未满十四岁少女发生关系,当时的直接证据是查到了精子。
“郭丹,”林耀平说,“你去调查一下刘文华和秦克用药的药方,还有用药的来源。”
“OK。”
次日。
尸检报告出来了,报告证实了秦克死于中毒。法医在他胃内容物里检测到了有毒成分:钩吻生物碱。
钩吻生物碱是一种强神经毒,进入人体后会使运动神经末梢麻痹,抑制人的呼吸中枢,最终因呼吸系统麻痹而死亡。秦克的尸检结果也符合钩吻生物碱中毒的症状:各脏器充血,心肌断裂,心室血深红流动。
钩吻生物碱存在于马钱科钩吻属常绿木质藤本植物中。
“民间也管它叫断肠草。”法医把图片发出来,在案件会议上讲解,“钩吻从根到茎、叶、花全部都有毒。”
法医补充说明了钩吻的生长条件和分布地区。
“另外秦克的胃内容物还检测到了其他药物成分,我找中医药相关的人员帮忙推测了一下药方,里面有好几味药都是用来调经补血气的。”
郭丹立马猜测:“这是刘文华的药?”
“有这个可能。”法医继续说,“其中有一味药是金银花,钩吻花和金银花外观相似,被当成金银花误食误用的例子也不少。”
当天,警方再一次去秦家搜查,在别墅外的盆栽里找到了药渣,也证实了法医的推测,药渣里的确有钩吻花和金银花。
警方传唤了刘文华、沈茹、开药的医生过来询问。
开药医生情绪激烈地保证,他绝对不可能认错金银花和钩吻花,绝对不可能抓错药,说这是对他职业的侮辱,而且刘文华的药也不是第一次开,之前就一直是这个方子,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这位开药的医生也是一位名气挺大的老中医,和秦家也没有任何仇怨。
郭丹给沈茹再一次做了笔录。
沈茹说:“平时太太都是下午吃药,二先生是上午,如果二先生上午要补觉,就不用给他熬药,我不会弄混的。”
“那秦克怎么会服用刘文华的药?”
沈茹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二先生出事那天,太太的药是上午熬的,太太要出门,所以交代我上午熬药,熬好之后我把药温在了厨房。等我买菜回来,药已经被喝了。”她蓦地瞪大了眼,意外又惊慌,“难道是被二先生喝了?”
沈茹所说的,和刘文华的笔录也对上了。
“昨天我要去上花艺课,因为不确定下午几点会结束,就让保姆提前熬了药。”
林耀平问:“那药你喝了吗?”
刘文华说:“没有,保姆可能忘了,我出门的时候在厨房没看到药。”
目前,可以确定秦克喝的是刘文华的药。但是不是开药的医生用错了金银花和钩吻花,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排除是在煎药的时候,有人在药里放了钩吻花投毒,或者是提前在药包里,塞入了钩吻花。秦家每一个人都排除不了嫌疑,秦克被毒杀前两天都夜宿在医院的贺冬洲也不能排除,同样被传唤来问了话,但没问出什么。目前嫌疑最大的是刘文华和沈茹,不过没有证据,不能刑事拘留,传唤时间满了二十四小时还是要放人。
秦齐这两天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秦家的命案没有对外公开,怕对公司影响不好。但陈秋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