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石还没醒,但所幸已经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主治医生说得比较含糊,大致意思是,苏醒的几率有,但不是很大。 周家还在内乱,傅影难得闲下来,今天来了医院。 温长龄从食堂打了饭过来。 “月月。” 傅影坐在病床的旁边,在发呆。 温长龄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拆好一次性筷子:“我给你打了饭。” 傅影坐着没动。 温长龄搬了把凳子,坐到傅影的身边,陪她:“陈崔安呢?” “她回香城办转学了。” 陈白石只有陈崔安一个亲人。他提前安排好了陈崔安以后的生活,学费和房子都准备好了,连照顾她的阿姨也找好了。他去东站十字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傅影不是经常喝酒,不过她知道有些酒有很强的后劲。 陈白石就像那种酒。 “月月,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可是陈白石不一定能醒,温长龄私心里希望傅影找一个可以一直陪她的人。这样,就算以后她不在了,傅影也不会一个人。 傅影摇头:“不知道。” 温长龄的手机响了,谢商打给她的,她接了电话,小声地回答谢商的问题。 “在上班。” “不忙。” “已经吃过了,吃了糖醋排骨。”温长龄和谢商抱怨,“排骨做得好老,没有你做的好吃。” 傅影看着温长龄。 温长龄变化很大,她之前很不爱说话,几乎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也不是一直以来都这样,温长龄年少时,话很多的,而且很爱跟依赖亲近的人撒娇。 “你忙的话,不用来接我。”温长龄低着头,扣工作证上的挂绳,“下班的时候天不黑,我可以打车回去。” 谢商说过来接她。 “那随你吧,反正累的是你。” 通话结束,温长龄挂了电话。 “长龄。” “嗯?” 温长龄在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有谢商发的。 她已读,没回。 傅影突然问:“你喜欢谢商是吗?” 温长龄抬头,愣了一下,然后坚决地否认:“不喜欢。” 谢商是带着目的来她身边的。 当然,她也是。 “我不会喜欢他,他是谢良姜的儿子。”她眼神变得冰冷,光是提到谢良姜的名字,她的大脑都会做出情绪反应,“这个世上,我最想杀死的就是谢良姜。” 阿拿和温沅刚离世的那段时间,温长龄心理出了问题。虽然现在不用看医生了,但是还没好。 她曾经和傅影说过,说:月月,我害死了阿拿,这辈子都好不了。 “长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谢商,不要责怪你自己,不是你的错。” 这个时候,温长龄还不懂傅影这句话。 她非常抗拒这个话题:“我不喜欢他。” ***** 晚上,朱婆婆做了桂花糖芋头当宵夜。 温长龄端了一碗去谢商那边,他在洗澡,她去他房间等,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澳汀酒吧的音乐节入场券。 谢商洗漱回来,她问他:“酒吧的音乐节谷先生会登台吗?” 谢商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桌子上,随意地抓了抓头发:“应该会。” 那庞小姐应该也会去。 “谢商,你去不去?” “嗯。”谢商尝了一口温长龄端过来的宵夜,很甜,放了很多糖,是温长龄喜欢的口味,他舀了一勺喂给她,“要一起去吗?” “要的。” 温长龄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谢商放下勺子,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桌子上坐着。他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刚洗过澡,穿得单薄,湿的头发,湿的眼睛。 “长龄。” “嗯?” 空气里能闻到很淡的桂花香,掺着一丝丝甜甜的糖味。 如果不沾染人间欲色,昏黄灯下的谢商,邪气不显,清逸得更像不食烟火的神佛。他问温长龄:“你养成一个习惯要多久?” 温长龄摇头:“不知道。” “有一位医学方面的专家,通过大量的截肢手术发现,截肢的患者在手术后的二十一天里,还能‘感觉到’身体缺失部分的存在,会有一些无意识动作,在二十一天之后,身体就不会再无意识地去使用缺失的部位。” 医学专家就推出结论,二十一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