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岌岌可危,也没有司机接单,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柏油路走得她脚疼,她在路边找个座位坐下,思考着她要去哪里。 她抬头。 菩萨,这次不求富贵了,求个住的地方。 手机响了。 蒋尤尤笑,菩萨好灵。 她看了一眼电量,只有百分之一,接了电话:“喂。” “你在做什么?” 是她的新男朋友。 新男朋友每天固定五通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吃了什么,再说自己在做什么,吃了什么,一点都不擅长聊天。 蒋尤尤说:“在离家出走。”她想到只有百分之一的电量,迅速报了地址,“你能不能来接我啊?然后给我买双鞋子。” 手机屏幕黑掉了。 蒋尤尤:“……” 有没有听到啊? 蒋尤尤坐在椅子上等。 以前村里的老人骗小孩,说人死了会变成萤火虫。她在旁边草堆里找了找,一只萤火虫都没有。 她二姐应该已经被她妈妈接走了吧。 “蒋尤尤。”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等眼睛干,再转头:“你来得好快。” 关思行跟司机师傅说,麻烦等一等。 他下车,把袋子里的鞋子拿出来:“怕你等。” 他买了一双不用系鞋带的鞋子。 蒋尤尤穿上。 “合脚吗?”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合脚。” “你有地方去吗?” 她摇头。 不能去几个姐姐那里,她们过得也不是那么如意,不能再去添麻烦。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租的房子住。”关思行怕她会误会,很快地补充说,“我不住那里。” 他眼神太干净了。 说实话,蒋尤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她以前交男朋友有一个准则,只找玩咖,因为她又不负责,不能祸害好人。等对方想要更进一步,或者试图上岸,那她就会直接甩掉。享乐主义,拒绝付出,拒绝一切索求。 王同学是第一个,不是因为玩开始的。 她这个人虽然渣,但不喜欢说谎,她坦诚:“跟你在一起,我其实是抱着目的的,我不想被我爸卖出去,我想自己选,你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选择,对不起,如果你想反悔——” 他一双眼睛亮亮的:“我不想。” “那好。”她把手链摘下来,“这个是房租。” 也是嫁妆。 这是除通讯工具和身份证之外,她唯一从蒋家带出来的东西,是一把小金锁,她妈妈在世的时候打的,她和四个姐姐每人都有一把。 她的表情很郑重、认真。 关思行没有拒绝,收了她的金锁。 关思行的房子租在了研究院附近,是几年前租的,当时研究院的宿舍离得很远,他就租了个房,他妈妈付了一笔钱。 刚刚他问房东,房租还可以住多久。 房东说,十三年零九个月。 房子是两室一厅,里面很干净,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 关思行把蒋尤尤领进屋,钥匙放在了她放身份证的桌子旁边。 “王同学,有充电器吗?” 关思行把充电器拿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要先去一下卫生间。” 关思行说好,在外面等她。 她进去之后,把门锁上。 然后他听见了水声,所有水流汇在一起,声音很大,要仔细听才能听到,水声里有拼命压抑着的哭声。 她应该忍了很久。 以后再说吧,以后再告诉她他不是王同学。 关思行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 越深爱,越卑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