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教教关思行怎么骂人。他催促:“快修快修,我等会儿上台要用。” 蒋尤尤今天没有跳舞的兴致。 她要了杯酒,坐在吧台。 有个男人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美女,一个人啊。” 蒋尤尤没有搭理。 男人调笑:“穿这么辣,怎么光在这里喝酒,一起跳舞呗。” “不跳。” “心情不好?” 没有心情不好。 她不跟长得丑的男人玩。 “来杯她一样的。”男人热情不减,吊儿郎当翘着腿,锃亮的鞋尖有意无意地挨到了蒋尤尤的小腿,“我叫阿斌,美女怎么称呼啊?” 蒋尤尤想踹人。 她忍了忍,换了个坐姿,离不识趣的人远一点。 “都来酒吧玩了,装高冷就没意思了。” 蒋尤尤冷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你没看出来我不想搭理你吗?” 阿斌嗤笑,目光露骨,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重点落在了腰上:“不想被搭讪,你还穿成这样?” 蒋尤尤穿得很漂亮。 是真的漂亮,女人见了一定会回头的那种漂亮。她的裙子不短,到膝盖上面一点点,长袖的款式,会露肩膀和锁骨,搭配黑天鹅的贴颈项链刚刚好,黑色明艳,但很大方。 只是她身材好,裙子穿得凹凸有致。 她从小漂亮到大,蒋正豪为了把她嫁进高门,对她的穿着管得很严,她只有私下才能穿自己喜欢的裙子。 她打扮漂亮不是给这些眼睛脏的人看的。 “我穿成哪样了?” 阿斌凑过去,暧昧地嬉笑:“很欠睡的样子。” 蒋尤尤拿起酒杯。 阿斌被人从后面爆了头。 蒋尤尤:“……” 不是她打的,她没来得及打。 阿斌扭头,双目喷火:“妈的,你谁啊?” 对方高高的个子,脸生得清隽斯文,手里拿着一把扳手,表情很专注,认真在骂人:“你有病。” 阿斌摸到一把血:“妈的。” 他抄起手边的凳子。 谷易欢正在捣鼓乐器。 “易欢,”乐队的王元青指了指吧台那边,“那个是你表哥吧?” 谷易欢瞧过去,就看见一个头发理得像劳改犯的男人举着凳子,要砸关思行。 谷易欢跟关思行虽然气场不合,从小吵到大,但那也真金白银的表兄弟,还能让别人欺负? “草!” 谷易欢扛起拐杖,单脚跳下台:“劳改犯!你砸谁呢?” “劳改犯”阿斌一转头。 拐杖迎面就是一下。 阿斌被砸得趔趄了几步,整个人狂怒,不等站稳,直接把手里的凳子摔出去。凳子不偏不倚,砸中了关思行的左脚。 都不知道躲! 谷易欢气疯了,二话不说冲上去,压在阿斌身上打。那石膏都还没拆的腿就跟医学奇迹似的,一个勾缠,压住了阿斌的大腿。 王元青跟江越赶紧去拉,倒不是担心谷易欢会被人怎么样,是怕本就亏钱的酒吧会因为赔偿问题雪上加霜。 王元青和江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分开,并按住其中一个。 谷易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拐到关思行面前:“思行,你没事吧。” 关思行声音不大:“叫我善喜。” “……”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拐到一个漂亮姑娘面前:“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谷易欢:“……” 虽然没有证据,但谷易欢很怀疑,他觉得关思行可能是故意一动不动,等着被砸。 人人都夸关思行聪明,是天才,是物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除了性格有点自闭不爱说话之外,没有缺点。 谷易欢不这么觉得,他一直觉得关思行是个小绿茶,但没人信。就举一个例子吧,以前关思行在他家住,闯祸的时候关思行没漏过一次,虽然人不爱说话,但扎轮胎、掏鸟蛋、用鞭炮炸邻居的宠物鸭,关思行都去了,可是挨罚的永远没有他。 而谷易欢呢?挨自己那份打不够,还要挨带坏关思行的打。 这还不是绿茶? 蒋尤尤看着关思行的左脚:“能走吗?” 他扶着吧台:“走不了。” 蒋尤尤今天是单独出来的,没有伴,找不到搭把手的人,她看了看周围,找到了熟面孔:“谷易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