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下吧。”他目光很深,情绪被夜色遮住,温温柔柔的,模模糊糊的,有点不真切,他说,“抱一下,你总要习惯我。” 苏南枝女士说,在亲密关系里,拥抱比亲吻更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然后依赖、深爱。 他索求完,然后等,等温长龄主动。 她反应了一下,走过去,两只手同时抬起来,动作很明显不熟练,笨拙地绕过他的腰,虚虚地把他抱住。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对与人亲昵这种事很生疏。 谢商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贴着放在自己腰上:“人都是你的,你碰一下怕什么。” 他衣服穿得单薄,她的手指能感受到他腰腹的肌理,有一种绝对压制的力量感。他给她的感觉一直如此,像处在千军万马的中心,很安全的同时,也很危险。 她把脸靠在他身上,让自己习惯这样的亲近,他的体温很热,一直在干扰她的思绪,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鼻尖蹭到衣领,她说:“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每一种都好闻。” “调香的时候沾上的。” 司香师是谢清泽的梦想,与现代的调香师略有不同,司香这个词更远古。调香师注重制香,而旧时的司香师偏重掌香与供香。 比起研制香品,谢清泽更喜欢为人挑选香品的这个过程,为每一种心境焚香是他的热爱。 谢商没有非做不可的梦想,然后谢清泽的梦想就成了他一直在做的事。 温长龄突然很好奇:“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副业。” 她仰着头,想听。 荷塘街都是老房子,部分的老房子还保留了门槛,朱婆婆家的房子就有门槛。谢商把温长龄抱起来,让她的脚踩在门槛上,这样的高度不用仰头。 他的祖母是传统人家的千金,所以家里规矩很多。小时候祖母说过,踩门槛是一种无礼的行为。 温长龄可以对他无礼,毕竟是他不怀好意无礼在先。 “我有个朋友,叫贺冬洲,他很会做生意,开了一家专门制香的公司。他负责经营,我偶尔调香。” 国内的香水公司温长龄只知道一家:“是午渡吗?” “嗯。” 佳慧喜欢香水,所以温长龄多多少少在她那里听到过一些,据说午渡的香水款款都是爆品,国外很多大牌香想仿照,但根本调配不出来相似的味道。 佳慧还说,午渡的瓶子也很好看,瓶子上都是非遗彩绘,很难集,经典款的全套瓶子能值二线城市的一套房。 不难看出,贺冬洲很会赚钱。 温长龄由衷地夸赞:“你的朋友好厉害。” 谢商嗯了声,表示认同:“我呢?” 她笑:“你也厉害。” 因为温长龄站的地方刚好是灯笼清谢商锁骨上的小痣。 造物者真的很眷顾他,他身上的每一笔都落得恰到好处。 “你这里有一颗痣。” 温长龄用手指碰了一下,脑子里没有想很多,就那样鬼使神差地碰了,分明她刚刚还不敢用力地抱他。 她还盯着看。 谢商也不拉衣领,让她看:“你喜欢?” 她一向很诚实:“嗯。” 想咬,咬出血。 谢商笑着应,有种近乎纵容的顺从:“哦,知道了。” 她抬头。 知道什么了?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吗? 她再一次伸手,去碰他锁骨上的痣,她想露出牙齿,咬破它。 “咳。” 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把温长龄刚冒出头的施虐欲摁了回去。她立马撒手,松开谢商的腰,从门槛上下来。 “我先进去了。” 她匆匆跑进屋,关上门,把谢商留下。 屋里,朱婆婆背着手,在门口附近佯装踱步消食。不过这个点早就过了消食的点。 “婆婆。” 朱婆婆问了句:“晚饭吃了吗?” “在医院食堂吃了。” 朱婆婆摆摆手,意思是赶紧去睡,她自个儿也往自己屋里走,走到门口,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和谢老板在谈朋友?” 这老房子也不隔音,朱婆婆耳朵很好。其实也早看出了点苗头,毕竟谢老板那人跟谁都距离感很强,但和温长龄走得近。 温长龄点头:“嗯,在谈。” 朱婆婆不免担忧:“谢老板人挺好的,就是……太不普通了。” 有时候普通和平淡也是一种福气。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