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丛这人,都不屑背后说人家,人还没走远他就光明正大地说:“这家伙篮球队的,我跟他打过球,球品不行,配不上你。” 在晏丛的标准里,一百个男人里头至少有九十九个配不上温长龄。温长龄是仙女,俗物配不上。 “你怎么来学校了?” 晏丛很久不上学了。 “来退学。”他问,“你还要多久结束?” “说不准。” 体检本来是有时间规定的,但学生们拖拖拉拉,可能要延迟。 晏丛拉着椅子坐到温长龄身边,没再打扰她,自个儿埋头打游戏。他游戏得也不是很专心,偶尔抬头看看温长龄的头发丝,放空、发呆。 游戏里死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温长龄收工了,晏丛跟温长龄一起走。医院有大巴车,他不想坐大巴,上次和温长龄坐大巴,她有点晕车。 “长龄,”晏丛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亲近的人会很直接,“你送我回去。” “何先生呢?” 晏丛的爷爷不放心晏丛单独出门,何先生是晏爷爷给晏丛雇的司机。 “我让他先回去了。”他只对他爷爷和温长龄这样,想被满足,软着声去索取想要的,“你送我。” “我没有车栽你。” 晏丛说:“我送伱辆车。”然后好固执地说,“你打车送我回去。” 温长龄说好,去跟佳慧打声招呼。外面的社会车辆进不了校区,要走一段路才能打到车。晏丛就像一個听话的影子,老实地跟在后面。 打冰球不能太瘦,现在的晏丛打不了冰球了。 出了校门就有车。 上车之后,晏丛在刷手机,突然问温长龄:“你喜欢什么车?” 他在看车。 他自己没驾照,平时只开机车。 温长龄拒绝:“我用不着。” 晏丛的消费观她是知道的,具备很强的报复性。如果不是他爷爷不同意,他想收购帝宏。晏爷爷当时说:“你以为帝宏是小卖部,你想收就收?人家高层傻啊,会卖给你?” “那就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 “违法的法子。”他是认真想了的,“把他名声搞臭,低价收过来。” 晏爷爷:“……” 晏爷爷了解自己的孙子,他可能真干得出来。 “你不顾你姑父死活了?”晏丛的姑父和帝宏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晏丛不吭声。 看来是打算不顾。 晏爷爷气得吹胡子:“别想了,我的财产不分给你这个败家子。” 晏丛不信。 晏丛把某品牌的车从页面的最上面滑到了最一辆?” 温长龄严词拒绝:“别买。” 不选就都买。 晏丛没再问她,自己刷自己的。 车窗关上了,开了空调,车里很安静。护士长在群里发了新的通知,是关于值班的,温长龄一条一条地看。 佳慧发消息过来吐槽,说那位经常相亲的同事又在哔哔蒋医生,温长龄偶尔回一句,证明自己在看消息,但不参与吐槽。 有东西掉下去,是晏丛的手机。 温长龄才发现,他闭上眼睛了。 “晏丛。” 他没有反应。 温长龄轻轻推了他一下:“晏丛。” “晏丛。” 温长龄叫不醒他。 怎么都叫不醒。 她慌了:“师傅,去医院,快去医院!” 司机师傅也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温长龄没有心思解释:“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 师傅立马轰油门加速。温长龄拿手机联系护士长,请求帮助,车子开得很快,晃动得厉害,她慢慢看不清屏幕的字了。 “长龄。” 温长龄停下所有动作,怔怔地抬头。 晏丛醒了,看她眼睛有点红:“我刚刚只是睡着了,听见你叫我就醒了。”他伸手去碰她的眼睛,手在半空下,又停下了。 那些男人都配不上温长龄,他自己更配不上,所以他不会喜欢温长龄的,一定不会。 温长龄别过头,看窗外。 “我送你去医院。” 温长龄再见到谢商,是三天后,在当铺门口。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又该怎么打招呼。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