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去开门。 谢商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蒋小姐被她父亲叫去应酬了,托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温长龄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裙子很漂亮,很适合你。” “谢谢。” 谢商从来不吝啬赞美。 蒋尤尤眼光很好,挑的裙子的确很适合温长龄,裙身是很深的宝蓝色,方领,长摆,好看却不扎眼。 “晚饭吃了吗?”谢商问。 “没有。” “走吧,去吃点东西。” 温长龄把门关好,和谢商一起走。 因为她的裙摆很长,走路不是很方便,谢商放缓了脚步,走在她外侧,没有离得太近,中间留了一个人的距离。 蒋尤尤家很大,这条走廊长得过分,有点像艺术馆的长廊,沿路的墙壁上都挂着画。 “皮筋掉了。” 温长龄看谢商:“嗯?” 他蹲下,捡起掉在了她裙摆上的黑色皮筋,然后还给她。 她看了一眼自己裙子,思考着要不要背过身去整理,裙子的领口开得稍微有点松。 “需要帮忙吗?” “你会?”她太好奇了,忘了拒绝。 “会一点。” 谢商走到她身后。 墙壁上的画框都裱了玻璃,干净的透明玻璃把人照得清清楚楚。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距离了,因为距离的拉近,男女身高的差异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格外明显,她要抬头,才能看得到玻璃画框上谢商的眼睛。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谢商的睫毛很长,弯弯的,眼尾处双眼皮的褶皱最深。因为他低着头,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是那种会听话的类型。 瞳孔真漂亮,像琥珀,这样的眼睛哭起来一定很好看。温长龄仰着头在看玻璃的倒影,突然就闪过这個念头,想看谢商哭。 “别看我,低头。” “哦。” 温长龄收起脑子里越来越野的思绪。 这样的姿势,一男一女,一般来说会很暧昧,但谢商刻意拉开了些距离,不会让人觉得越界。 温长龄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合适,于是就盯着自己的裙摆,宝蓝的礼服做得很精致,裙摆上有亮片,灯一照,一闪一闪地发亮,像天边的星星。 她突然想起那位富婆女士对谢商的称呼,星星。 谢商小心地避开她左耳的助听器,梳理头发的动作很轻,轻到她只感觉到了发梢掠过脖颈的痒意,原本收好了的野心思又一次跑了出来。 谢商红着眼睛求人会是什么样子? “皮筋给我。” 温长龄抬起眼皮,恢复忠厚老实的表情,把皮筋递给谢商。 “好了。” 谢商退后一些,距离再次被拉开。 温长龄摸了摸头发:“你还会编发?” “我妈教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拐口,一起下楼梯。温长龄走在靠扶手的那一侧,她一只手扶着楼梯,一只手提着裙摆。 “教你讨好女孩子吗?” 谢商笑:“不是,教我孝敬她。” 谢商的妈妈真是个妙人。 她一定是位很优秀的女士,谢商被她教得很好,身上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不良习性,他尊重女性,很懂得相处的分寸和界限。 “那你妈妈知道吗?” “什么?” 温长龄不太关注网上的消息,也没太看清那位富婆女士的脸,随口提了一句:“我听说伱做了富婆的小心肝。” 谢商突然停下来。 他在她装。 “那位富婆是我妈。” 荷塘街情报组的“秘密”果然不靠谱,温长龄觉得此时还是沉默比较好。 谢商也没再说什么,下了楼梯之后,他说:“餐饮在左边,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需要。”温长龄说,“谢谢。” 她先一步走了。 谢商太惹眼了,她觉得这样的场合还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可能因为她换衣服了,松弛的编发挡住了耳朵,她不再是不同于人群的存在,没有人特别注意她。她乐得自在,挑人少的路走,走到放了食物的地方。 刚好,蒋尤尤也在餐桌附近。 她的父亲蒋正豪也在,在给她牵线引荐。 “这是我的女儿,尤尤。” 对方是一位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