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狗子不懂:“男主这是什么意思?”
西禾转身回院子:“意思就是,他还记得当年是谁让他家破人亡。”
狗子惊愕:“难道他要报复回去?”
“或许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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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禾回屋,前脚刚落下,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首辅大人早已洗漱完毕,浑身散发着好闻的竹香,眼中笑意款款:“娘子~”
西禾挣扎:“孟煜川你个混蛋……唔,重死了,起开!”
可惜醉酒的某人根本不听,脑袋像只大狗狗一样在她脖子上乱蹭,两只手也不老实,西禾被逗得咯咯直笑:“别,别,哈哈。”衣襟微敞,花枝乱颤,忽然她发现某人不动了,诧异望去。
首辅大人狭长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胸口。
西禾疑惑低头,小脸一红匆忙扯被子遮住,扔一个枕头过去:“流氓!”
孟煜川弯了弯唇:“娘子,良辰美景,我们给娢儿添个弟弟妹妹吧。”将瞪大眼的美娇娘拉入被中。
西禾:??混蛋!
长夜漫漫,窗外莺啼与帐内同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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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儿落水一事西禾下过封口令,并没有在京城掀起太大的浪花,很快消失在更为新鲜的浪潮中。
只是此女并没有安分守己,而是再次借着孟娢的名义进宫。
“听闻谢姑娘准备议亲,那就好生待在府中待嫁吧。”
宫中女官将她拒之门外。
谢婉儿感受到四面传来的异样目光,落荒而逃。
此后三番四次,谢婉儿无论什么借口试图进宫接近皇帝,都被无情拦在宫门外,她却毫不气馁,此路不通就再次来到首辅府,然而却吃了闭门羹。
谢婉儿那日的选择让西禾失望至极,根本不愿意见。
后面谢婉儿又来了几次,依旧不能进府,渐渐地就不再来了。
等再次听到她的消息,说是去上香救了某家的老太君,认了干亲,还准备参加秀女选拔……
西禾对此:e,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她对此并不怎么关注,因为她家飞走的小凤凰终于写信回来了。
一大早,门廊外就传来消息说‘大小姐送信回来了’,西禾喜得碗筷一搁,起身就去拿信,厚厚一沓,老太君的,吕氏的,她和孟煜川的,还有丞相府的,礼物更是装了满满一大车。
小丫头在信里问候他们的身体健康,之后洋洋洒洒,都是在介绍沿途的风景地貌,进入巴鲁后的所见所闻。
老太君抹着眼泪:“我老太婆还有几年好活啊?也不知道死前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吕氏忙呸呸几声:“您是咱府里的定海神针,活个千千万万岁都不为过,定能见到娢儿嫁人生子。”
老太君被她逗笑了:“千年万年,那不就是王八了?”叹笑,“要能看到娢儿嫁人,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傍晚,一下朝,萧淮予跟孟煜川一起来首辅府。
一家人用膳,饭后又在院中闲聊,渐渐地,月亮爬上树梢,老太君和吕氏都回去休息了,孟煜川和西禾也开始打哈欠,他却只字不提离开。
西禾站起来:“那我进屋休息了。”
孟煜川跟着起身,两人转身准备进屋,萧淮予终于憋不住了。
“母亲,听说娢儿送了信回来?”
和孟煜川对视一眼,西禾一拍脑袋:“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忘了?”搬出屋里的大箱子,“喏,你的在这。”
萧淮予温润的脸上展露笑意:“那您二老赶紧休息吧,儿子回去了。”
大太监舒礼赶紧招呼两个小太监,几人抬着笨重的大箱子吭吭哧哧回了宫,据说,当夜勤政殿的长明灯一直燃到了天亮。
屋里,孟煜川无言:“你没事逗他做什么。”
西禾钻进被窝,眼神无辜:“我哪儿逗他了?我这不是忙忘了麼。”
孟煜川摇摇头,熄灯上榻:“淮予迟迟不愿定下皇后我也担忧,只是娢儿才多大?何况她现在远在巴鲁,纵是淮予有那个心,等娢儿回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顿了顿,“大臣的施压,宗室的压力,他不一定能坚持。”
西禾撇了撇嘴,没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服气。
孟煜川失笑:“我知道淮予在你眼里千般万般好,心疼他单相思,孤零零一个人在皇宫里天天等着盼着,可别的事我们能插手,这件事却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要是娢儿也愿意,那我也不反对,可明显那丫头还不开窍呢。”
西禾捶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说一定要插手,或者捅破窗户纸了?我只是……”神情萎靡,“我以前只是猜测啊,谁能想到,唉。”
老实说,观察了这么久,其实不仅孟娢,就连萧淮予自己都没察觉呢。
估计那小子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可谁家哥哥会为了妹妹拖着不肯成婚?
其实他们并不大,再等个几年没问题,可萧淮予身份不一样啊,他是帝王,皇后之位悬空,不仅大臣宗室,时间长了民间也会产生各种猜测,影响太大甚至会危及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