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欣慰地笑了:“你的终生大事,还是得你点头才能成,这一点儿你放心,有大哥在,就算是父亲母亲,也不能逼着你娶你不愿意娶的女娘。”
“那我心里要是已经有了妻子的人选,不管是谁,大哥都会支持么?”陆罗趁机问道。
陆森挑了挑眉:“首先,得人家姑娘同意嫁给你。否则,就算我支持你,那也无用。”
“她迟早会同意的。”陆罗说得甚有信心。
陆森面上不置可否,心里直道悬。
他大抵是知道幼弟说的谁。
依孟大小姐那悍然的脾性,如若当真愿意嫁给幼弟,幼弟又是心悦孟大小姐心悦到已然产生成亲的念头,那么能成就姻缘,不说别的,光能管得住幼弟,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而他觉得悬,其因有二。
一则,孟大小姐身子虽是病弱,性子却悍然,且甚有头脑主见,不见得会喜欢幼弟这般胡来没个正形的儿郎。
二则,孟府是先元孟皇后的母族,是现今东宫的外家,他们陆府则是当今中宫的母族,是二皇子的外家,原就是敌对的立场。
要不然嫡女那样想嫁入东宫,他虽不反对,可一直以来,却也没真的去给嫡女制造机会,好让嫡女攀上太子殿下,根本原因就在陆孟两府的对立。
虽则两府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但事实摆在那儿,谁也不能忽视,亦无法忽视。
故而让他觉得悬的缘由,主要在第二条。
纵然再怎么折腾,除非皇后娘娘和二殿下放弃逐鹿太子之位,否则这终究是没法子改变的事实。
乔千承已经请过恩旨,明日午后便要离京,起程返回岭南镇守。
乔万继倒没什么想法,只暗暗庆幸着乔千承此番回京,接受了他们夫妻俩的说词,并没有因着乔桑的意外死亡,而将所有责任算在夫妻俩身上。
只要兄长一离开京城,侄女儿的溺毙事件,便就此拉下序幕,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乔二太太则还有其他想法,她老早就有让乔千承这个大伯子提拔提拔儿子的念头,随着去岁乔二公子在岭南中了蛇毒亡故,这个念头越发强烈。
乔邰是个读书人,奈何才学一般,和乔万继一样,都不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
当年乔万继能踏入仕途,少不得乔千承的大力相助,而今她也想着让乔千承,也助力助力乔邰的前程。
有了丈夫在礼部当个正五品郎中就到头的先例,她便没想再让同样才能一般的儿子再成为文官,特别是在看到大伯子当武将,一路当到四征将军之一的威风气派,她想让儿子也去参军搏军功的念头,便日渐强烈。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向远在岭南的乔千承道出她的请求。
而今因着乔桑之死,乔千承千里奔回京城送乔桑落葬,她便觉得这是上天把机会塞到她手里来了!
起初还和丈夫一样,害怕大伯子会因着桑姐儿之死,怪罪到他们夫妻俩头上,自此厌弃他们二房,甚至会想和他们分家。
然则是她多虑了。
大伯子不仅没有怪罪他们,也并没有想要分家,明日便要起程,今日还同他们夫妻俩说,往后还得他们多多照顾病卧于床的大嫂。
如此,她的担忧是完全没有了。
一没了担忧,她的胆量又壮了起来。
“咱们儿子的前程,可就靠你我了,趁大伯子还没走,你去跟大伯子说,此番返回岭南,把咱们儿子也带去!”乔二太太怂恿乔万继别错过这个机会。
乔万继像看疯子一样瞪着乔二太太:“儿子读书读得好好的,为何要到南蛮那样危险的地方去?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没病!难道你不想有朝一日,儿子也像大伯子那样成为四征将军之一,让你我也能在人前扬眉吐气?”乔二太太觉得乔万继真没脑子,更没出息,“岭南是危险,可不危险,那能挣到军功么?你可别忘了,大伯子一开始参军,那也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的,还不是后来靠着挣来的军功,一步一步爬上镇南将军之位的!”
“大哥挣的军功,那都是刀口舔血,几番用性命拼搏而得!”乔万继就乔邰一个嫡出独子,他不愿意儿子到岭南去步侄儿的后尘,“咱们的儿子自幼勤读诗书,才学虽说不出众,可也没差到非得用性命去换军功的地步!”
乔二太太恼怒地质问道:“那你是想儿子跟你一样,连谋个官职都得走大伯子的后门,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上不上下不下,窝在原地永远只是个五品官!”
乔万继冷笑道:“你现在让我去跟大哥说,带儿子去岭南挣军功,就凭儿子那文弱的模样,他能挣得了什么军功?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大哥给儿子走后门!”
“父亲说得对,儿子不去。”乔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觉得该是他表态了,才跨过门槛踏进花厅。
“对什么对!事关你的前程……”
“母亲也知道是儿子的前程,儿子有决定的权利。”
乔邰打断乔二太太的独行专断,向乔万继道:“父亲无需去找大伯,儿子自知非是当武将的料。别说大伯根本就没有带儿子去岭南的意思,就算是有,儿子去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