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借着给原身相公烧纸名义,小声嘟囔道:“你们放心,既然我拿了你们东西,定会把家里照看好,你们放心投胎去吧。”
她蹲在地上烧纸,火光洪亮,汇集成一个好字,弹指功夫化为灰烬。
“娘,姥姥、姥爷听说二弟将娘气到棺材里,来家里探望娘。”
“姥爷提溜着鞋子满院子追着二弟打。”苏玉壮从远处跑来,边跑边打。
江清然烧完纸钱,与苏玉壮回家。
家门口,她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院子正中央同样坐着一名与原身七分像的老太。
老太满头黑发,脸上皱纹也没几道,是原身的娘江林氏。
五十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和三十多的无异。
江林氏身穿细麻布料子衣裳,头上插着两个银钗,耳朵上戴着一对银耳坠。
脖子上戴着一条鸳鸯戏水的银项链,手腕上的两个粗镯子在太阳的直射下,明晃晃的照到江清然心坎儿去。
“娘,闺女心里苦。”江清然学着原身模样,扑到江林氏怀中,挤出两滴眼泪。
“闺女不哭,娘叫你爹打玉行这臭小子了,瞧瞧娘给你拿啥了?”江林氏和蔼可亲道。
江清然这才注意到一个同样一头黑发,穿着十两一匹的细麻布料子衣衫,留着浓黑的山羊胡老头,右手举着鞋子正在追苏玉行。
老头是原身的爹江学来,比江林氏大两岁,举人,是傻鱼县傻鱼学院的院长。
“爹别追了,坐下喝口茶吧。”江清然阻止。
江学来放下鞋子,弯腰穿好。
他精神抖擞,笑起来脸上为数不多的几道皱纹卖力表演。
“闺女,早就和你说过莫惯着玉行,你不行我的。”
“你要早听我的,制止玉行的行为,家里也不会被他败光。”江学来摸着山羊胡道。
“爹,闺女知晓自己错了,已经付出过代价啦。”江清然撒娇。
原身只有在她相公、爹娘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女人模样。
“晓得就好,玉行这孩子有聪明劲儿不往正道走,依我说把他放到你两个弟弟跟前。”
“我不,姥爷你不是不知道我两个舅舅可严了,我才不去他俩身边。”苏玉行拒绝。
他两个舅舅不会像他娘这般宠着他,有鞭子是真往他身上打啊。
对于这件事,江清然有不同见解。
“爹娘,我打算让他跟着我接白活,当知宾。”
“啥?闺女啊这不行,玉行这孩子虽不往正道走,好歹有举人身份加持,再不济去酒楼当个账房先生也比当知宾强。”江林氏惊到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来。
江清然搀扶她从地上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道:“娘,两个弟弟繁忙,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县府离赌坊进,他想去随时会去。”
“不如留在我身边当知宾,我走哪儿带着哪儿,省得前脚看不到,后脚又犯浑。”
苏玉行只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闺女,可知宾到底不好听啊。”江林氏皱眉犯难。
“娘,知宾也是人干的,他有举人头衔,还好帮我打开生意的口子。”
“娘不是说给我带好玩意儿了嘛,是啥啊?”江清然转移话题。
江林氏从大门外马车上取下两匹细麻布。
一匹是淡紫色,另外一匹是浅绿色。
他们这儿布料分为五种,分别是:粗布、麻布、绸布、缎布和绫罗。
其中麻布又分为粗麻布和细麻布,细麻布没有粗麻布那么硬,面料相对柔软,价格也比粗麻布价格高。
“娘对我真好。”江清然想起她自己的爹娘,也不知爹娘知道她不在人世过得好不好?
江林氏笑着打趣:“闺女越发爱撒娇了。”
江林氏不止带了两匹细麻布来,额外带了两包原身最爱吃的芙蓉糕,猪肉十斤。
她拉着原身进屋,趁着说体己话功夫,塞给江清然两张纸。
江清然打开纸瞧,竟然是两张十两的银票。
“娘,我有钱,这钱你拿回去。”江清然将钱还给江林氏。
“娘给你的你拿着,有玉行那臭小子在,娘不放心。”江林氏把银票塞进江清然荷包中。
江清然附在她耳边,将原身相公托梦一事讲与江林氏听。
江林氏老泪纵横,半晌道:“还是我姑爷考虑问题长远,若放在你手里面让玉行小子败的一文不剩。”
江清然歪头靠在江林氏肩膀上道:“娘,我也知道分几处藏银子,还有十两银子没让他寻找。”
“算你有点脑子。”江林氏满意的夸赞江林氏。
“你啊对三个外孙媳妇好点儿,玉壮憨、玉尘傻,玉行指望不上,等你迈不动腿那天只有你三个儿媳夫指望上。”江林氏比江清然多吃十多年盐。
对于自家闺女当个恶婆婆,折磨自家儿媳妇她不赞同。
但距离相隔甚远,闺女每次嘴上答应的好听,等她离开继续我行我素,对此她也很无奈。
每次来闺女家,只好豁出脸面让三个外孙媳妇莫往心中去。
“娘,从前我不是想不开,怕老实过头,三个儿媳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