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来没来不清楚,瞧他娘笑得瘆得慌的笑容,准是没好事。
江清然扭了扭手腕问:“我问你你在外还有没有其他欠款,是我们不知情?”
“我劝你莫耍小心思,你也知道你婆娘力气大,她一脚下去你传宗接代那根棒还在不在,我说了不算。”
面对江清然赤裸裸的威胁,苏玉行转头看一眼黑色棺材,老实回答:“没有,银子还清,没有额外欠的。”
他平生头一次发觉自家娘亲比已故的爹还恐怖。
“我问你赌博这条不归路是谁带你踏上的?”江清然抓出这个歹毒的幕后黑手。
没有他,她穿来过上有钱花有红砖瓦房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绝佳养老生活,偏偏有个作损的黑心怪。
退一万步而言,原身不被苏玉行气死,她大可不必穿过来过穷日子。
本该在养老的年纪,过起操劳的生活,换谁谁也不甘心。
“没人带我,我看村里白秀才无事老往家里人家赌坊跑,我出于好奇进去看看,谁知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苏玉行一句谎没撒。
最初他只是好奇瞅瞅,怎料这玩意儿有瘾,越输越想玩。
“......”江清然无语,生平第一次见这么脑残的玩意儿。
有好日子,他是真不过呀。
面对苏玉行,江清然心口堵得慌,捂着心口回屋。
“娘,棺材咋办呀?”苏玉壮进屋问。
那口棺材他花费两百文钱买的,劈柴浪费,扔掉可惜。
“谁家老人去世的急,来不及去县府买,咱卖他。”江清然差点儿忘记堂屋还有口棺材。
苏玉壮几次欲言又止道:“娘,娘在棺材躺过,没人买咋整?”
江清然白愣她一眼,“笨,你与别人说这是口福棺。”
“我娘躺在里面起死回生,这口棺材虽不能保佑大家起死回生,最起码吉利,不晦气。”
苏玉壮点点头,转圈在羊粪蛋儿村溜达,溜达半日终碰见一个急匆匆往村口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约有一米六,眼圈蓄满泪水,被苏玉壮拦住。
“李叔,你咋跑那么急?”苏玉壮拽住中年男子胳膊。
“玉壮小子快放开叔,我爹没了,我得去县府买棺材。”提起伤心事,中年男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李叔,去县府买一来一去多耽误时间,不如买我家棺材吧?”
中年男子疑惑看向苏玉壮,苏家穷到这地步吗?
江清然还躺在棺材里,棺材便往外卖吗?
江清然活着多彪悍,村里甭管男子、女子大部分让她打个遍。
他买江清然棺材,江清然深更半夜去他家闹事咋整?
“玉壮小子你要缺钱,叔咬咬牙也能借你点儿,但你不能害叔啊。”
“你娘活着时名声比粪窖还臭,你咋保证她半夜不来我家报复?”
“李大哥,这话我不爱听。”江清然担心苏玉壮太老实把事办砸,特意前来增援。
她口中的李大哥是村里远近闻名的木匠李旺,手艺高超。
“啊~啊~啊~”李旺惊慌失措大叫。
他跌坐在地上,眼底恐惧感加重。
李旺双手撑着地面,双腿往后倒蹬。
退后几步,转身连滚带爬往家跑,忘记去县府买棺材一事。
他边跑边喊:“不好啦,江清然那恶妇诈尸啦,大家快躲起来,以免江清然那恶妇去家里闹事。”
李旺时不时回头瞅江清然跟不跟上来,没看到江清然身影后,瘫坐在地上。
下体一股热流流出,他闻到一阵骚味,低头一瞧自己尿裤子。
李旺双手拍着大腿,哭声震天震地。
许是声音太大,吸引村民们注意。
赶来的村民们接近他时,尿骚味特刺鼻。
他们捂着鼻子默默往后退一步,低头望向浓烈气味来源。
李旺老脸一红,自知名声丢尽捂脸接近。
猛然起身撞上对面那棵大树,村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好在有眼疾手快的村民们及时抱住李旺,这才避免一场悲剧发生。
李旺双眼空洞,无论谁和他说话也不回答,仿佛傻了。
村民们见状,只好通知派一人去通知李旺家人,其余人在这儿守着。
而罪魁祸首江清然回家后,照着铜镜怀疑起人生。
原身这张脸多好看、可爱呀,长的跟未出阁姑娘似的,有那么吓人吗?
“娘,是儿子无用,棺材没卖出去,害得李叔嘎嘎往家跑。”苏玉壮双腿扑通跪在地上,低头自责。
江清然放下铜镜,扶起苏玉壮。
“玉壮做的很棒,是娘忽然出现吓坏你李叔,家里还有啥拿点儿去你李叔家赔礼道歉。”江清然担心李旺吓出好歹来,有不必要的麻烦上门。
砰砰砰。
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苏玉行打开大门,还未看清来人是谁,被一堵墙撞倒,摔倒在地面。
“哪个眼瞎的东西撞老子?”苏玉行揉着酸痛的屁股起身,看清来人笑眯眯,“婶子,你咋有空来我家?”
江清然寻声望过去,苏玉行面前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