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嘴角撇了下,想:她以为自己是谁?她让她不许走,她就不许走了? 姜婷追上前,看到她的背影,心生一计,突然,她‘哎呦’一声,朝着姜荷扑了过去。 摔花她的脸! 姜婷在心里这么想着,手朝着姜荷扑了过去。 可,姜荷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身形灵巧地往旁边一闪,姜婷的手,只感觉姜荷的衣服从她手上滑过,她根本抓不住。 ‘砰’的一声,姜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一双手擦在了泥地上,擦出血来了。 “你总不会说,我走在前面,把走在后面的你给推到地上了吧?”姜荷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婷,她站在旁边的田埂上,看到姜婷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恶有恶报! “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还不成嘛,谁赖你了!”姜婷气鼓鼓地看着姜荷,咬牙切齿地想着:她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 “我要去师父那里了,你可别再跟着了。”姜荷随手在路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 “可恶!” 姜婷狠狠一跺脚,看着擦破的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哟,今天捡钱了?这般高兴?”胡郎中在院子里晒药,看到姜荷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心情也跟着非常好。 “师父。”姜荷兴冲冲地把今天姜婷想推她,反而自己摔了个狗啃泥的事情说了出来,她道:“师父,你说这是不是恶有恶报?” “嗯,是恶有恶报,但是,荷丫头。”胡郎中敛容正色。 姜荷也敛了笑容,乖巧至极地站到了胡郎中的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正无辜地看向胡郎中。 “荷丫头,姜婷是你堂姐,她摔了个狗啃泥,你还笑,要是别人看到,会怎么想?”胡郎中问。 姜荷偏头,回:“她想推我。”言下之意,那是她活该。 “谁看到她想推你了?她要是说,你看到她摔了不扶呢?”胡郎中再问。 “师父,我后背又没长眼睛。”姜荷嘀咕着。 胡郎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姜荷还是第一次见胡郎中这么严肃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咯噔地跳着。 “师父?”姜荷硬着头皮喊着,此时此刻,总觉得胡郎中像一座巍峨不动的高山,而她就是一块小小的砾石。 胡郎中转身进了屋。 姜荷乖巧地跟了进去,怎么也想不通,她这是做什么惹到师父了。 “荷丫头,我知道你聪明,跟着你爹,也学了一点拳脚功夫,但是……”胡郎中话锋一转,凌厉的目光扫向姜荷。 姜荷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 “荷丫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生在世,一个人的名声很重要。”胡郎中语重心长地说着,从前,只觉得她有趣,不像普通的女子那般,甚至是陈狗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对姜荷既赞赏,又怜惜。 姜荷为了护母,把陈狗子打得满地找牙,下半辈子都别想碰女人了,这份豁出去护母的品格,值得称赞。 但,姜荷姐妹凶悍的名声,却传了出去。 既认了姜荷为徒弟,胡郎中自然想替她打算。 “师父,难道就任人欺负吗?我知道名声重要,但认识我的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至于那些不认识的人,他们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关系?”姜荷垂下眸子,感受到胡郎中的关心,心里暖暖的。 “不是让你任人欺负,而是让人不抓到把柄,你可明白?”胡郎中瞧她嘴巴都嘟得老高,缓了缓神色,说:“罢了,你还小,往后记着,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师父,你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的。”姜荷咧嘴笑着,主动背起了昨天胡郎中布置的背诵草药的任务。 姜荷的记性好,背得非常流畅,胡郎中赞赏地看着姜荷,聪明伶俐的她,更让胡郎中想要把这一身本事都传给姜荷。 * 姜家。 “阿贵,吃点东西吧,别糟蹋了身子,今年不成,后年还能再去考。”蔡婆子心急,姜贵自昨日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个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身子骨会熬坏的! “阿贵。” 蔡婆子站在门口软言好语地劝了,可屋子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耷拉下脸,朝着一旁的董氏道:“董氏,还不快去劝劝,阿贵身子骨要是不好了,你也别想当什么秀才娘子!” “娘,我劝了。”董氏委屈地看向蔡婆子,将一旁的姜云拉出来说:“小云,快去,劝劝你爹。” 姜云硬着头皮喊道:“爹,该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