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经历一些事,才能明白一些事,才能禅悟一些道理,才能做出更好的决定。
北漂10年的职场白领刘春燕,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整个人通透了很多。
她做了一个重要决定,辞职!
离开奋斗10年的公司,离开生活10年的大城市,回老家去种地。
火车一路向西,12个小时后,来到广袤的西北大地。
下了火车,空气中多了一丝黄土的气息,刘春燕深吸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刘春燕去了汽车站,又倒了两次车,离开城市,到达县城,又到达镇上。
“姐,这边!”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骑在崭新的摩托车上,嘴角叼着一支烟,左臂上画着黑色的龙,浑身上下透着坏坏的气息。
此人是刘春燕的弟弟刘春山。
刘春燕上午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镇上接她。
刘春燕白他一眼,“你咋成混混了?”
刘春山:“姐你不懂,我搞这个造型,是为了吸引姑娘。”
出了镇子,穿过一段公路,来到坑洼不平的山路上。
摩托车的减震性有点差,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刘春燕,一次次被颠起来,要不是她紧握着扶手,就被颠下车了。
刘春燕的家在祁连山下。
近了,更近了。
终于,看到了村子的轮廓。
祁连山横亘在村子北面,像一头沉睡的巨龙。
夕阳西下,袅袅炊烟升起。
刘春燕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乡村景象,激动又担忧。
激动的是,她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乡。
担忧的是,怕左邻右舍问她找到对象了没。
她今年32岁,她的同龄人都已嫁人生子,成了两个孩子甚至三个孩子的妈。
唯独她,上完中学上大学,大学后在大城市工作。
这些年里,她始终没对象。
尽管她爹娘逼婚七八年了,可她还是孤身一人。
她成了乡亲们口中的老姑娘、剩女。
刘春燕让弟弟把摩托车开快一点。
这样的话,遇见了乡亲,打个招呼就跑远了。
刘春燕的家在村子的西北角,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头发斑白的父母,在家门口翘首以待。
“娘!”刘春燕看着额头上皱纹又深了几分的母亲,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她娘王凤香长年累月在田地里劳作,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年轮。
王凤香步履蹒跚迎上来。
她因常年下地劳作,得了关节炎,脚步不太利索。
刘春燕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掌心布满老茧,粗糙,带有岁月的痕迹。
“爹!”刘春燕又向他爹刘爱民打招呼。
刘爱民不善言辞,憨憨一笑。
一家人走进堂屋。
刘春燕打开行李箱,给家人们分礼物。
她给母亲买了一件外套,给父亲买了一双鞋子,给弟弟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燕子是不是回来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刘春燕应声道:“是的,嫂子,我回来了。”
她站到门口,看着越走越近的嫂子。
她嫂子名叫王晓丹,是个体面人,每天穿的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闲聊一个顶仨,让她下地干活,不是头疼就是脚痒。
刘春燕对她嫂子的印象挺差的。
不过,表面的礼貌不能丢。
刘春山看着王晓丹,阴阳怪气地说,“嫂子,你好几个月不来俺家一次,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当初,刘春燕哥哥结婚后,父母就给他分家了,让他们小夫妻单独过日子。
一般情况下,王晓丹不来婆婆家。
有时候,几个月不来一次,还不如左邻右舍呢。
王晓丹似乎没听到刘春山的嘲讽,她问刘春燕,“你这次回来,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她
刘春燕说:“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还没来得及给你送呢。”
“不用送,我自己拿。”王晓丹径直走到刘春燕的行李箱旁。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防晒衣。
“这衣服不错,我喜欢,归我了。”
“这个黑色的裙子有点老气,燕子你穿不合适,我穿刚刚好。”
王晓丹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把刘春燕的衣服据为己有。
“奶奶,俺娘在你家吗?”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子走进来。
他是王晓丹的儿子,刘春燕的侄子,老刘家的下一代。
刘春燕一把抱住他,“小宝,叫姑姑。”
刘小宝声音弱弱地叫了声姑姑,他看向刘春燕的目光里,带着害羞,还有陌生。
刘春燕上班这些年,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待不了一个星期就离开。
刘小宝对刘春燕没啥印象。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刘春燕跟陌生人没啥两样。
王晓丹把刘春燕的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搜刮了十几件衣服,拉着刘小宝,一摇一晃离开。
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