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离开后谢昭昭便去补觉。
再醒来时已经快午时。
李嬷嬷服侍谢昭昭吃东西的时候,谢昭昭让人把红袖叫来,吩咐道:“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补品,是给太子殿下的,你等会儿送到东宫去。”
红袖应了声“是”。
谢昭昭又吩咐道:“城郊兴修道观之事,你也留意一下,不必留意的太积极,暗中观望情况便是,可明白吗?”
“明白!”红袖领命之后退了下去,红霞上前来扶着谢昭昭站起身来,好奇地问道:“王妃,咱们为什么留意兴修道观之事?”
这事是朝廷的事情,而且是宣武皇帝亲自下的命令。
今早外面就已经传遍了。
谢昭昭虽然身为定西王妃,但又不是朝廷官员,留意这个倒是叫红霞有些意外。
“听说修道观是为了镇龙脉,养龙气,保佑江山社稷千秋万代。”谢昭昭微笑道:“我既是大秦百姓,更是殿下的正妃,自然也关注这件事情了。”
“虽说——”
她扶着红霞回到暖阁里间的四方榻上坐定,才又说:“我不能给那道观添砖加瓦,但也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为江山社稷积攒一点福德呢。”
红霞点点头:“王妃说的是。”
她约莫猜到,谢昭昭应该是要做点什么。
自从两年多前出嫁被抢亲之后,谢昭昭就不会随意做什么莫名其妙之事,只要是提起来,做起来的事情,那必定是有后续,有目的的。
想来这回也是一样。
红袖忍不住说:“不管如何,王妃的身子要紧,您肚子都这么大了。”
“我明白的。”谢昭昭笑看了红袖一眼,“我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呢,对了,你去见陆先生,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与他聊聊。”
红霞应下之后也退了出去。
香桂赶紧带两个小婢女过来服侍着。
如今已经八月初,谢昭昭的身子日渐重了起来,伺候的人都十分谨慎小心,深怕出点纰漏。
香桂这一直服侍在谢昭昭身边的人尤其谨慎。
她扶着谢昭昭的手臂,询问谢昭昭等会儿想吃什么,也好早早准备起来,或是谢昭昭喜欢外面的口味,也能提前出去买。
谢昭昭总说她们小心过度。
以前于氏就和谢昭昭说过,她那时候大着肚子还和谢威南征北战,谢长渊当时便是在马背上出生的,其实怀孕也不必当娇花一样供着。
还是要稍稍活动一二,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行为都可以。
谢嘉嘉也这么说。
谢嘉嘉甚至悄咪咪地和谢昭昭提过床上的活动,如何姿势,自然,这些谢昭昭听完都忘了。
谢昭昭到了书案边去,写写画画了一会儿,便让香桂拿了自己的霜月宝剑来,在寒月轩院内的空地上速度练了一套剑法。
她每日无事时,都会练一会儿。
因为如今身子重了,所以谢昭昭练习的时候也会放缓了速度,不像以前那般凌厉。
云祁对这件事情的宽容度还算好,并不妨碍谢昭昭活动一二。
倒是香桂她们老是怕有个闪失,每次谢昭昭动起来,她们就紧张的不得了。
两刻钟,谢昭昭一套剑法练完收势,香桂赶紧上前去把宝剑从谢昭昭手上接过,又给谢昭昭拭了拭额头的细汗,“可算练完了,王妃休息吧。”
“嗯。”
谢昭昭点点头,回到屋内洗了洗手,红霞回来了。
“陆先生说今日就有时间。”红霞进到屋内,走到谢昭昭身边回话:“下午些过来。”
“那行。”
谢昭昭点点头,吩咐香桂去准备一些茶点。
她早饭吃的晚,午饭便只吃了一小碗面。
早上又起得迟便也没心情午睡,索性就靠着贵妃榻翻看了一会儿谢嘉嘉以前送的话本子。
不过心里惦记着事儿,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如今也看不进去了。
就这般消磨了一个多时辰,红霞进来禀报,陆景荣到了。
谢昭昭让人把他请到花厅,自己扶着香桂的手起身前去。
谢昭昭到花厅的时候,陆景荣正站在窗前,拨弄的一株绿色植物。
瞧见她来,陆景荣神色平静地淡淡说:“这花长的太旺了,旁支都冒出许多来,拖着主干都弯了,须得修剪一下,才能长的更好呢。”
“是吗?”
谢昭昭还没注意过这厅中窗口摆放的花草呢,闻言便抬了抬手,香桂身后的小丫头很快去拿了修剪花枝的剪刀来。
谢昭昭接过,递到了陆景荣的手上去。
“谢谢。”
陆景荣很客气地说了一声,捏过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将那繁复累赘的旁支都剪干净,又用细绳将枝干重新固定好,微笑道:“这些好了。”
谢昭昭说:“这株花能遇到先生,也是它的好运。”
“言重了……举手之劳!”
陆景荣回过头来,“你最近不舒服吗?或者太子的病情反复,还是你四哥的腿那边……”
“都不是。”
这些问题问的谢昭昭有点汗颜,她有些尴尬地说:“我每次找先生过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