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少将军睿智英明,谨守分寸。
啪嗒!
门板在军师面前拍合。
军师摸了摸差点被拍到的鼻子,默默回屋去了。
陈文硕说“还好”,那想必今晚的沟通的确不错,且明日再找陈文硕了解具体情况吧。
那话本子他还没看完,心痒难耐,今晚必须解决掉!
……
陈文硕洗漱宽衣,躺到了床榻上去,单手枕在脑后,另外一只手摆在眼前,指尖似乎还有云瑶发丝清香。
他感觉云瑶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吧。
或许……这一回也不是不行。
如果云瑶还是拒绝,那他打算直接请旨回冀北了。
联姻之事他已没了兴致,回去若祖父责罚那便责罚。
陈文硕虽是这般说着,但之后的几日都心情忐忑。
等待实在是一件磨人的事情。
到第三日时,陈文硕几乎是坐立难安。
深怕东宫那边忽然派人传信过来,他甚至想关门闭户,让任何消息都送不进来,又觉得自己若是真的那么做,那就是可笑耍赖。
于是,就在这样忐忑不宁的情绪下,陈文硕熬过了第三日。
等到子时,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下下传来的时候,陈文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僵硬而紧绷的身子也在瞬间放松下来。
她答应了。
隔日,陈文硕便亲自前去东宫面见太子,请求他把云瑶嫁给自己。
……
眨眼就到了七月末。
谢昭昭的胎已经五个月了,云祁也陪着谢昭昭在府上养胎休息了两个多月。
五个月的身孕,谢昭昭的肚子已经耸了起来,身子稍稍笨重起来,但精神却比一开始怀孕那会儿好了许多。
如今午睡也只半个时辰就醒,云祁便让人把京城附近好玩的地方都寻摸了一遍,带着谢昭昭游玩了一圈。
谢昭昭精神好得很,其实还想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但毕竟是身子笨重,云祁自然是不允许她,谢昭昭也只好安分地就在京城附近打转。
这一日,谢昭昭实在心里犯痒,想骑马射箭。
云祁问过了太医,太医说小心一点也是可以的,这便陪谢昭昭到城郊的皇家马场去,稍稍放松一二。
马场之中青山翠绿,草地上一片绿荫。
云祁让人牵了谢昭昭的马儿来,照看她翻身而上,端坐在马背上,之后亲自给谢昭昭牵着马缰,走在马场之中。
谢昭昭无奈道:“我自己可以的,你也去骑,别牵着了。”
云祁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这匹马是谢昭昭骑惯了的,早已十分温顺,料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更何况自己守在一旁……
云祁把马缰递到谢昭昭手上,又让人把自己的坐骑也牵来,翻身而上。
谢昭昭已经驱动坐骑往远处跑了去。
云祁微微挑眉。
她这是怕自己揽着不让她快跑吗?还乘着自己牵马的功夫跑出这么一大截去。
虽说他的确很担心谢昭昭的身子,但也是很宽容的,有的事情太医说可以他都是可以,从来没把她捆了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她倒是这样……
想到此处云祁无奈地笑笑,双腿轻夹马腹,缓缓跟在谢昭昭身后。
谢昭昭还真是如云祁想的那般,怕他又要耳提面命的让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
自从怀了孕,云祁都快成老妈子了。
时不时要提点自己注意,他更是万分小心,真是把她当玉瓷娃娃了。
虽然最近这两个月云祁有所收敛,但时不时被人盯着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总之是让人不太爽快的。
如今好不容易能自由的跑跑马,她可不要再受云祁唠叨。
谢昭昭轻挥马鞭,甩在马臀上,马儿又跑快了几分。
不过,她到底也是念着自己身子笨重,没有跑的太快。
云祁不紧不慢地根在后头,好让她稍稍享受一点无拘无束的自由。
跑了一会儿,谢昭昭忽然觉得坐骑不太对劲,便勒了勒马缰,低头查看。
谁知这一勒,马儿并不停,反倒越跑越快。
谢昭昭这低头的一瞬,也看到马的眼睛充血赤红,口中也开始吐白沫。
谢昭昭心下一凛,连忙勒缰绳要稳住坐骑,但此时跨下马匹已经不受控制,越是勒缰它跑的越是快。
云祁一直跟在后面,此时已经发现了不对,脸色一变快马追上去。
谢昭昭那匹马越跑越快,十分癫狂。
但庆幸的是谢昭昭本身马术极好,即便如今怀着孕,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她尽量稳住身形,一手扯缰一手牢牢抓住马鞍,后面发现扯缰也无用,便俯下身子用力地抓住了马脖子。
云祁飞马而至,就在谢昭昭身侧,高喊一声“昭昭”,同时甩出自己的外袍。
谢昭昭便探手而出。
云祁的袍子卷住了谢昭昭的手臂,一拉一带,谢昭昭从那失控的马背上飞落到云祁的的马背上。
云祁勒了马缰,坐骑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