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和太子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自从贴身跟随太子的厌离出事之后,云祁就帮太子重新选定了护卫,都是从玄甲军中挑出来的好手,以一当百不是问题。
太子也十分信任云祁,就将那些护卫们带在身边。
此时看云祁离去,太子一摆手吩咐人准备膳食,此处的事情还有一些需要汇总整理,明日好禀报宣武皇帝。
虽然,宣武皇帝现在有些沉溺道门之术,但该禀报的还是需认真禀报。
想起御龙台大殿里面那些道门摆设,香炉符纸等,太子的眉心浮起几分忧色。
这实在不是好苗头。
可是明着暗着都劝了,宣武皇帝不为所动,或是听懂了也不愿意听懂?
……
云祁回到定西王府的时候,刚到晚膳时辰。
一进到寒月轩内,云祁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气。
他鼻子灵,闻到今日的晚饭不少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色,还有几样谢昭昭喜欢的。
进到房中一看果然不差,自己和谢昭昭喜欢的菜色各占一半,有一份栗子是剥好了的,谢昭昭此时正坐在桌边,手上还拿着一个未剥完的。
她今日穿了身稍微宽松的藕荷色齐胸襦裙,发髻也挽的松散随意。
平素满头珠翠,今日倒是只箍了一截刺绣的发带在发髻根部做固定,发带的尾巴垂在脑后,随着她抬头轻轻荡起。
云祁心头一片酥软,觉得她今日这般模样十分温软可人,和平常有点不一样,脚步也不自禁便停住不动了。
谢昭昭轻笑:“杵着干嘛呢?去更衣洗漱。”
“……嗯。”
云祁点点头,转身到了后头净室去,脱去朝服,换了身寻常的家居常服来,坐在谢昭昭身边儿,却是轻轻一抬手便把谢昭昭捞入自己怀中抱着。
云祁低头,脸颊埋在谢昭昭颈项之间,嗅着那独属于妻子的清香浅笑:“怎么忽然想到给我买栗子来剥了?”
以前谢昭昭倒是经常剥,但最近这大半年太过忙碌,似乎好久都没有剥过了。
“今日有喜事,我高兴。”
谢昭昭坐在云祁怀中把那颗栗子剥好,放进了一旁盛着白嫩嫩栗子的玉盏里,双手一合把云祁抱住,“你是要先吃东西,还是先听好消息。”
云祁挑眉:“什么好消息……让我猜一猜,莫非是你二哥找人的事情有消息了?”
谢昭昭摇头。
“那难道是你六哥快要成婚了?”
谢昭昭依然摇头。
云祁想了想说,“难道是谢五的妻子快临产?”
“……”
谢昭昭默默片刻,无奈道:“难道就只有我家中的事情算得上好消息,旁的不能是好消息吗?”
“这……我倒是猜不到了。”
云祁轻笑着吻了吻谢昭昭的唇角,“那就先吃东西吧。”
他把谢昭昭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亲手给谢昭昭夹菜填汤,似乎对那个好消息也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谢昭昭捏着筷子吃东西,想他方才猜了几次,总是猜在谢家之事上……
是不是代表着他下意识地觉得她更偏重家人……连好消息也都是谢家的事情?
谢昭昭想起两人曾经为了离京之事闹过别扭。
云祁便说过,她只顾念家人,半点都没有为他考虑过。
那时候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前世家人死的太过凄惨,以至于她这一回想要一个圆满。
所以哪怕明知二房罪恶滔天,死有余辜,她依然是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地把二房剔除到谢家之外。
二房一片凄凉,却不牵连他们本家一点点。
就算事情的后果是谢家远离京城这个纷扰是非之地,结果是她和云祁分开,她也在所不惜。
如今再想起当初那些事情,谢昭昭不会后悔,却会为当初的云祁感到心酸心疼。
她想,或许那时候云祁对她还没有那么重要吧,至少没有家人那么重要。
云祁感受到了自己的分量太轻,及不上她的家人,所以那般冲她发作。
只是她那个时候不懂,觉得云祁无理取闹。
现在她却是懂了。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么些年来,云祁无论任何时候都在她身后不离不弃,无论什么时候她只要回头他都在身边。
她以为她足够喜欢他,其实一直是自己以为的。
他比她爱的深沉,不求太多回应。
即便是成了婚,他也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花大量的心思去关注娘家之事。
谢昭昭的心里头涩涩的,便连吃进口中的食物都好像有些发苦。
她勉强把那块肉咽下去,放下了碗。
“怎么了?胃口不好么?”
云祁也放下了碗,端起谢昭昭面前汤碗,舀了一勺鸡汤送到谢昭昭面前,“要不要喝点汤?”
谢昭昭低头把那勺汤喝下去,双手接过云祁手中的碗,“阿祁,我那个好消息是关于你我的。”
云祁怔了怔。
他以为事情已经翻过去了,没想到谢昭昭还追着说。
其实他心中惦记贪腐朝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