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云祁和谢昭昭说了谢长清以及尧城的事。
谢昭昭眉心便皱了皱,“怎么忽然有人知道了……照理说那件事情很隐秘。”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发生过的,有人留心便很容易寻摸道蛛丝马迹,谢家现在受皇爷爷信任,再加上你我之事,免不得树大招风。”
云祁揽着谢昭昭在怀中,手指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有人眼红,自然要削尖了脑袋找出点事端来让谢家不好受。”
“……”
谢昭昭吸了口气,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眉心褶皱也越深了几分,“那可得仔细查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云祁低头,清凉的唇瓣落到谢昭昭耳畔,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勾住衣襟,指掌滑过,贪得一晌欢。
“阿祁。”
谢昭昭的脖颈纤细而优美,轻轻仰着,唇瓣微张像是缺水的鱼儿。
干净秀雅的手“嗒”一声垂到了账外,汗湿的手背上腻出几分朦胧的粉色光晕,指尖叩住木制雕花微微用力,便连那饱满好看的指甲也粉嫩起来。
云祁把她的手牵入账中,搭在自己肩头。
自从成了婚,云祁想要抱她的时候便会发狠。
但若要节制的时候那真的是不会动谢昭昭一根手指。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各忙各的,云祁似是知道谢昭昭也很累,倒是旷了好几日,怪不得他今儿又这样不知疲惫。
谢昭昭却是有些困倦了。
耳畔传来云祁不悦的哼笑:“这样都想睡。”
谢昭昭张开了眼,漆黑分明的眸子如同凝起了一层雾。
她视线迷乱地仰着头,在云祁俯身的时候,唇瓣轻轻啄着他的下巴,指尖失控,刮破了云祁的肩胛。
……
两日后,奏折那件事情就有了着落。
兵部发现了一本三月前的尧城奏本,对当初黑龙潭小岛之事有一部分陈述,但这奏本不知为何被搁置了,竟然没送上去。
事关重大,还是很快送到了宣武皇帝案上去。
宣武皇帝过了年之后身子不太好了,六部朝事基本都交给了太子过问,能送到他面前的,必定是值得他一看的。
打开看过之后,宣武皇帝有些讶异:“兵人?”
似乎启州的奏本之上就提过兵人。
当时宣武皇帝就十分好奇,只是启州那里留下的痕迹太少,云祁以及陆汉秋的奏本之中也说的模棱两可,这份好奇便沉淀下去。
此时再看这兵人之事,却是已经没了当时的好奇,随手便把奏本放在了一边,慨叹道:“这世上总有些能人异士,能人所不能啊。”
太子淡道:“是啊。”
一旁太监低声说:“陛下,诵经的时间到了。”
宣武皇帝站起身来,抬步往外,挥手让太子退下。
太子恭送宣武皇帝离开之后,眉心轻轻拧了拧。
出了御龙台,太子没走几步便遇上了云祁,“你怎么这个时辰在这里?”
云祁没回应,倒是问太子:“如何?”
“父皇没说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便是云祁关注,所以才专门来了这么一遭,不过谢家劳苦功高,一门忠烈,的确也值得。
父子两人一起往御龙台外走。
如今宣武皇帝已经很少过问政务。
太子早年就插手六部之事,得心应手,在朝中地位十分稳固,这是宣武皇帝乐见其成。
这两年云祁懂事,也入朝帮太子分担不少。
太子虽不曾登基,其实却已然相当于稳坐大位,朝中事也是以太子为主云祁为辅,父子二人配合默契。
两人说了些朝事后,云祁察觉太子神色有异,便问:“父亲为何事烦忧?”
太子双手负后往前行:“没什么。”
云祁没有多言,但其实心中多少猜到一些。
最近宣武皇帝对道派之事似乎十分感兴趣,穿戴吃用一应都是道门做派,每日还要诵经入定等,竟是在皇宫之中修行起来了。
先前那个很得宣武皇帝心的道派青年,如今几乎日日和宣武皇帝在一起。
云祁曾见过他两次,瞧着倒是周正。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太子显然也明白这个。
可是宣武皇帝到底是万万人之尊,这如何规劝,便是件棘手的事情。
父子两人都没有提这件事情,但心中都已在想解决之法。
云祁送太子回到东宫之后,便吩咐林野传信陆汉秋,找陆景荣来。
林野虽有一点纳闷,但是也没有多问,转身照做了。
很快便到了花朝节。
每年花朝节宫中都有宫宴,今年亦不例外。
要一定说有些什么不同,那便是今年的花朝节是谢昭昭协助东宫的张良娣主持操办。
贤妃娘娘年纪大了,宫中其他妃嫔也不愿意冒这个头,事情便落到了东宫。
张良娣又找了谢昭昭一起。
谢昭昭身为云祁的正妃,这件事情她也是当仁不让。
如此,上午谢昭昭操心著书的事情,下午要过问宴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