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吕氏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与太子少年夫妻,二人感情深重,琴瑟和鸣。
有了云祁之后更是如胶似漆,一直随军跟在太子身旁。
然而她娇柔弱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那些颠簸?
产后没过多久太子妃就病倒,之后很快香消玉殒。
太子和吕家痛心伤怀自然不在话下。
后来宣武皇帝平定天下的过程中,为太子选了王家的女儿照看太子的生活也照看云祁。
天下大定之后,宣武皇帝和太子也曾有意提拔吕家,不过前太子妃吕氏的几个兄长都才德普通,小一辈也没什么出挑之人。
提拔不成便赏赐了许多田地和金银,让他们在晋州之地富甲一方。
也因为和太子姻亲关系,在晋州受地方官员尊崇。
此时谢昭昭听到说吕家,便忍不住询问云祁:“是吕家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云祁淡道:“没有……倒是你上次询问你大哥二哥和安阳姑姑之事,我这两日知道一点。”
“是吗?”
谢昭昭的兴致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快来与我说说!”
云祁笑道:“在这里啊?”
这么冷!
谢昭昭耐着性子问他:“那你是暂时在东宫停留一会儿,还是回你的王府?还是去别处?”
“在这里。”
云祁握紧了谢昭昭的手往前走,“父亲让人在这里收拾了一处院落给我,我偶尔会在此处歇息。”
谢昭昭说了声“好”。
两人一起到了那叫做立雪堂的院子去,谢昭昭也顾不得打量里面摆设,一坐下便问道:“是大哥还是二哥?”
云祁坐在谢昭昭对面,慢条斯理地给谢昭昭沏了杯茶:“你先猜一猜。”
“我除夕那日已经猜过了,是二哥,对不对?”
当。
云祁把茶水送到谢昭昭面前,又给自己沏茶,“不错。”
“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好……”
当即云祁也不卖关子,便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与谢昭昭聊了起来。
原来谢长清和谢长羽当初支援岐阳王那条战线的时候,曾和安阳公主两情相悦。
那已经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战事吃紧,宣武皇帝麾下大将不得不兵分几路突围。
宣武皇帝和岐阳王带一队人马在一条战线,因为冲锋失利被迫分散,贤妃带着安阳公主和十四皇子掉了队,被乱军追击。
前去支援的谢长清救下她们,护送他们回归大部队。
前后大约用了半年时间,才和宣武皇帝与岐阳王会合。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少年男女在相处之中情根深种,本来会见宣武皇帝之后,便要禀明一切,喜结连理。
但谁知会合那一日,宣武皇帝便将安阳公主许给了平口肖家嫡次子。
而且当场就定下了婚期。
谢长清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在这次被乱军击散的大半年里,肖家给予宣武皇帝和岐阳王极大的帮助。
宣武皇帝早就答应了肖家家主,做儿女亲家以结成牢固的盟约。
肖家适龄的全是儿子,而宣武皇帝当年适龄的女儿只有一个便是安阳公主。
谢长清十足不忿。
然而宣武皇帝当初是为主公,谢长清身为属臣,又怕说明自己和安阳公主的感情,与安阳公主名节不利,只好暗自忍耐,与大哥谢长羽商议,请谢威从中周旋一二。
可惜当初谢威远在千里之外。
贤妃虽有心周旋,但宣武皇帝已经说出口的话怎么可以反悔?
大局需要结盟肖家,儿女情长自然只能靠后站。
谢长清无法带安阳公主逃离,因为那对安阳公主而言是为不孝,他不能破坏联姻,那与他自己来说亦为不忠,最后只能在安阳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和谢长羽离开平口。
谢昭昭听完后,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她先前是有过一些猜测的,倒也是八九不离十。
“我二哥这个人……性子桀骜,这一辈子都很少有低头的时候,那件事情他低头低的迫不得已,想必心中也很难受。”
所以才在后来彻底驻军尧城,多年都不回京一次。
他愤恨自己不争,恐怕也怨恨所谓局势和宣武皇帝独裁,让一对有情人生离。
“应该是吧。”
云祁淡淡说道:“只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安阳姑姑的驸马前年病故,她一人独守公主府和孩子,你二哥又回了京……”
“我前两日去见皇爷爷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出他有意赐婚。”
谢昭昭蹙眉:“可是二哥身边有了人,还怀了孕马上临盆了。”
“就是因为那个多出来的女子,所以皇爷爷现在还在犹豫。”
谢昭昭沉默了一阵,神色复杂地说道:“照理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年青梅竹马,如今若能再续前缘也是好事,可是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是三个人的事情。
安阳公主是宣武皇帝的掌上明珠,莎兰也是茉兰的公主。
这如果真的被赐婚了,又要如何安